够的人证物证来定黎芦的罪,即使是宋明方和蒋承光也只能作证黎芦与那名女使说过话,却不能证明女使的失踪真的与黎芦有关。

    没有人证物证,就算是咸阳城里的廷尉大人来了,也无法定黎芦的罪。

    在黎芦的反驳下,洪儒垂下了眼,即使所有人都知道这事与黎芦有关,但只要他自己咬死不承认,大秦律也拿他没办法。

    见洪儒这副为难的模样,黎芦心中窃喜,他知道没有人能把最近这些事怪到自己头上,因为与之相关的两个关键人物都已经死了。

    那个女使曾未离是他亲眼看着进入封魔井石道的,虽然她好像并没有能让魔主安定下来,但幸好后来鹤云子出现了,黎芦也侥幸捡回了一条命。

    至于那个见钱眼开帮他送镇妖瓶给曾笑然的人也死了,死于妖魔偷袭,整个身体都被撕裂了,学院收敛了他的尸骨,为此黎芦还特意跑去看了一眼,确定对方真的死无全尸,他才放下心来。

    这两个关键人物一死,无论学院发现任何线索都不能顺藤摸瓜找到黎芦身上,他完全可以用一句“不知道”来应对所有的责问。

    洪儒深知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从黎芦嘴里问出些什么了。

    他原本打算无论如何都要问出那女使的下落,但现在看来这或许会成为黎芦永远都不会说出来的秘密。

    “洪儒师兄刚结束山下的任务就急匆匆回来质问我,现在质问完了?那正好我也有些话想问问师兄。”

    黎芦死死凝视着洪儒,反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想知道,师兄你是不是在秦国待太久了,忘了自己究竟是哪国人、吃着哪国的粮食长大的了?”

    洪儒愕然:“你这说的是什么话?!我当然知道自己是哪国人!”

    “不,你已经忘了,明明我们俩才是来自一个国家的人,无论这天工学院发生什么事,那都是他们秦人的事,你却处处把秦人的事当做自己的事一样上心,反而对身为同胞的我步步紧逼,这到底是何道理?!”

    他这一问令洪儒惊讶无比,他没想到黎芦竟然会这样想,立刻解释道。

    “这与我们是哪国人无关,既然我们在大秦天工学院修习,就该遵守人家的规矩,而且这许多事都是你错在先,难道分辨对错还得先看你是哪国人吗?难道只要是咱们魏国人犯了错,就得看在是同胞的份上一律纵容吗?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要你纵容我,但你也不该什么事都跟那群秦人站在一边吧?你虽然日后是要留校,但可曾想过秦国与魏国之间的关系?秦王如狼似虎,诸国哪一个没被他打过?”

    黎芦连声逼问道:“万一有一天秦军兵临我大梁城下,你也要遵从天工学院的规矩,帮助秦国来攻打自己的国家吗?!”

    洪儒彻底愣住了,修真者本该超然物外,不参与世间纷争,但黎芦说的也没错,按现在这种情况来看,秦国对魏国开战只是时间问题,而他们作为魏国人,真的能坐视不管吗?

    面对黎芦的质询,洪儒沉默了,但黎芦并没有因为他的沉默而闭嘴,反而更加咄咄逼人。

    “当然,我也知道师兄你追求的是纯粹的修真之路,我本也没指望你能帮我们魏国,但只求你不要一出什么事就第一个跑来怀疑我、斥责我,难道就因为我不是秦人,所以就得处处受针对吗?”

    洪儒惊愕地无以复加,他顾自缓了好一会,才消化了黎芦接连向他抛过来的质问。

    “黎师弟你……你为何会这样想呢?”

    洪儒摇头道:“你我都是背井离乡来到秦国求学的,虽然各自追求不同,但我也从未针对过你,只是最近这些事情你扪心自问当真与你无关吗?”

    他知道黎芦可以撒谎不眨眼,所以没有等黎芦回答,便继续道:“我现在也不想再追究你究竟做没做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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