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吐着嘴里的沙石,随后看见机甲化为一道红光消失,庄夫子从光芒中走出来,一把将裴少桥抓了过去。

    和裘夫子一样,庄夫子见到他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们颠来倒去仔细检查了一番,两人虽然身上满是血迹、神情狼狈,但好在没有受伤,只是体力有些透支而已。

    “你们两个混小子!”

    庄夫子一开口,那股熟悉的感觉就扑面而来,裴少桥一向害怕听庄夫子说教,但此时听见他的声音,却觉得十分亲切,他从没觉得庄夫子的声音如此好听,竟令他有种如获新生的感觉。

    “既然发现了滇人在进行血祭,就该及时撤出烟瘴之地,你们翅膀倒是硬了,还敢往人家新王城闯,人家滇王统治滇地几十年,你们怎么就能确定人家跟那群滇人信仰不同呢?!”

    听着庄夫子的斥责声,众学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。

    所谓当局者迷,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学生们都想着要赶紧解决血祭的事,以免魔主不断从中获得力量,谁也没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,而向滇王求助确实是他们当时能想到的最优解。

    “您就别说他们了,队伍是我和唐夫子带的,这群孩子们作出的所有决定也都是我们同意了的,您要骂还是骂我吧。”

    吴夫子远远地劝说着,他那台金甲已经完全动不了了,只能带回学院去请偃师维修,此刻他好不容易从金甲中爬出来,一出来就听见庄夫子在训学生。

    庄夫子从教几十年,就连吴夫子都是他的学生,此刻听见吴夫子打圆场,立刻一记眼刀杀了过去,没好气道。

    “你也给我小心点!不要以为你现在是夫子了,品阶也比我高了,我就没法管你了,等回了学院咱们再好好谈一谈!”

    吴夫子苦笑了一下,对祝新年他们耸耸肩,表示自己也救不了他们了。

    “行了行了,你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,是谁为了来救这些学生三番两次去敲长老院大门,又是谁不眠不休连夜出发的?怎么到了学生面前一句好话都没有呢?你这严师的架子什么时候能放一放?”

    庄夫子眼一瞪,裘夫子立刻挺胸挡到了祝新年和裴少桥面前,见这俩年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人还跟孩子似的斗气,祝新年和裴少桥就不由笑出了声来。

    “走走走,咱们上飞鸢去,你们让他自己缓一会就好了,他这人啊,就是嘴巴厉害……”

    裘夫子左手搭在祝新年肩上,右手搭在裴少桥肩上,犹如一只护崽的老母鸡一般张开双臂把他的宝贝学生们带走了。

    庄夫子哭笑不得,他仔细回想琢磨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,好像也不是什么重话啊,这裘剑真是护短护到老家去了。

    正当庄夫子对裘夫子的行为感到十分无语的时候,灵蛇长老慢腾腾走了过来,他站在地沟边往下一看,果不其然那些被扔进沟里去的魔甲此刻也全部消失了。

    “不妙啊……”

    灵蛇长老抚须摇头道:“魔甲全都朝咱们秦国的方向去了,我怀疑刚才那声音可能是魔主发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庄夫子的表情哗然一变,惊声道:“终慎峰上的封印不是没有异动吗?魔主的声音怎么会传到这里来?!”

    无论是十方唤灵阵还是鹤云子后来施加的那道封印,从来都没能完全封死过魔主,魔主十分不老实,他的残魂经常以黑雾的形式渗出封魔井缝隙,在阴暗无人的地方游荡。

    但被封印在封魔井中的只是他的残魂而已,魔主真正的力量被封印在楚国屠魔谷,残骸则被封印在燕国镇魔渊,所以被封印的残魂的力量不足以支撑那些黑雾离开太平川地界,魔主也只能偶尔吓一吓山上的学生罢了。

    可现在那些魔甲突然从战场上离开,朝秦国方向而去,除了受到魔主召唤之外,众人也想不出别的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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