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奉王命前来,还请将军不要为难老夫,这鸩酒、匕首和白绫还请将军自选一样,老夫也好回宫去向王上交差。”

    面对丞相的步步紧逼,洪儒一动未动,他稳坐中堂并不言语,以沉默与丞相对抗,而这样的对抗已经持续好几天了,自从洪儒被丞相借口王上传旨为由骗回将军府以来,这几天丞相一直在逼迫他自裁,只是介于洪儒武力高强他们不能强迫洪儒就死,不然也不会拖这么多天了。

    “用忠心耿耿的臣子的性命去换他国的援军,这荒唐的主意到底是你们谁想出来的?!我们洪家为王上、为魏国抛头颅洒热血战至最后一人,王上他凭什么这么对我兄长?!”

    洪儒的父亲洪冀战死沙场,母亲伤心过度没多久就跟着去了,叔父兄弟们不是战死沙场就是被魏王迫害至死,如今偌大的将军府空空如也,也就剩这唯一的妹妹还能站出来说句话了。

    洪家的女儿也不可小觑,即使被重兵围了将军府,她也没有哭哭啼啼,而是站在中堂门口,指着丞相破口大骂。

    这几天她已经骂过丞相和魏王无数次了,嗓子都骂哑了,但丞相不看着洪儒赴死就不肯走,双方僵持至今仍旧没有争出一个结果来。

    “姑娘就莫要再多言了,王上只下令请将军赴死,并没有苛待府中女眷,等将军去世之后,你们大可自寻生路,又何必在这里苦苦阻拦呢?要是惹得王上不悦只会牵连自身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牵连就牵连,难道我洪家人还会怕死吗?!你们迫害忠臣良将,难道就不怕被世人唾骂吗?!”

    “会不会被世人唾骂不是老夫要考虑的事,老夫只是一个传旨的,无权干涉王上的决定,但老夫要提醒二位,这将军府中所有的粮食都被清走了,水源也都投了毒,将军是修真者可以坚持不吃不喝,但姑娘和这府中一众家仆都是寻常人,能跟着将军一起坚持几天呢?”

    “我们就是饿死、渴死,也绝对不让你们如愿!你们这些喝人血的家伙!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!”

    丞相摇了摇头,这样的辱骂从他来传旨的那一天起就没有断绝过,其实大家都知道魏国已经穷途末路了,但魏王不肯放弃,坚持要用洪儒的命去换燕国的援军,丞相无力劝说也不想再劝了,既然王上下令要洪儒自尽,那来将军府传旨也是丞相最后能为魏王做的事了。

    如今双方已经僵持好几天了,将军府中一些年纪大的家仆都有些撑不住了,他们没有吃食也没有水喝,再拖两天就该陆续有人被饿死、渴死了。

    魏王只让丞相来传令,并没有下令动手诛杀洪儒,因为魏王知道洪儒心地善良,他不会看着无关的人因自己而死却无动于衷,魏王拿捏了洪儒的善良,并将其变成了刺向洪儒的尖刀。

    正如魏王预料,僵持多日之后洪儒终于发出了他沉默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声,他先是轻轻叹息,而后起身出门拉住了还在痛骂魏王的妹妹,随后朝丞相拱手道。

    “东西留下吧,让我和家妹再说说话,放心,日落之前我自会给各位一个交代。”

    有了洪儒这句话丞相肩头的重担总算是松了下来,他赶紧让身边的随从将带来的毒酒、匕首和白绫放到了台阶上,随后将这院中所有人都唤走了,只留下洪家兄妹二人孤立于这杂草渐生的将军府中。

    洪儒的妹妹已经气红了双眼,因为长期没有进食喝水,她的嘴唇都干裂了,又因为刚才痛骂魏王致使她唇角裂开,鲜血渗出来不断滴落到衣襟上,洪儒看着她这狼狈的模样不由轻叹,弯腰从托盘中拿起白绫替她按住了嘴角伤口。

    “逃吧,逃吧哥,你灵力高强,大可以操纵机甲冲出大梁,你不是在秦国还有许多朋友吗?你去投奔他们,或者随便隐居山林也好,你不该白白死在这里啊!”

    因为饥饿和脱水而形容枯槁的女孩一把扔了白绫,双手紧紧拉着洪儒的衣袖,哀求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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