拦住了他们,并朝陈清婵使了个眼色,让她把曾笑然劝了回来。

    虽然他们生活在学院之中,但这里又何尝不是一个小型社会呢,学生之间尚有相互霸凌,夫子之间也有恶性竞争,更何况是这些受利益驱使而来做工的人呢?

    欺凌本就是无处不在的,要想还击回去,并在日后不遭受报复,就得攻其要害,精准打击。

    “能到天工学院来做工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后台背景,她们不敢随便欺负人,如果你没有触动到她们的利益的话,那便是有人指使。”

    祝新年问:“不如你再仔细想一下,最近有没有人说过想让自己的亲朋进膳堂做工?”

    当时曾笑然本来是不能留在天工学院的,是借了鹤云子的名号才勉强留下来的,祝新年深知后勤这种萝卜坑岗位都是有人提前预定好了的,曾笑然占了这个位置,就注定有人因此被挤下去。

    又或者说,后面再想进来的人就更没有坑位能占了。

    经他一提醒,曾笑然立刻想起了其中关窍。

    “有过!有过!我之前听吴嬷她们闲聊的时候,说起胖管事的妹子死了丈夫,儿女又都年幼,家里没了顶梁柱,需要找份活计养活孩子。”

    曾笑然恍然大悟,道:“所以胖管事想把他妹子安排进膳堂工作,但膳堂人已经满了,所以他想趁学院清查的机会赶走一个……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,悲伤道:“可他为什么要赶我呢……我做工从来不偷懒的,也几乎没有任何工钱,其他人多多少少每月都还能挣一点呢。”

    曾笑然想不通为何被针对的是自己,他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,还不能明白有些事情是没有理由的,如果有,那就是因为他好欺负,仅此而已。

    虽然说起来荒唐,但好欺负有时候就是原罪,会成为别人选中他、伤害他的理由。

    曾未离心疼地抱住了弟弟,她在长老院做了这么多年的活,自然明白一个没有背景靠山的人在这满是权贵的学院中有多难生存。

    之前胖管事之所以没有针对曾笑然,很有可能是看着鹤云子的面子,但现在鹤云子闭关去了,出关之日遥遥无期,胖管事自然也就变了态度。

    “那个老胖子!没想到他还有两副面孔啊?!”

    裴少桥把拳头捏得嘎吱作响,狠啐了一口,骂道:“看我不把他脑袋捶成猪头!走!现在就去找他!”

    “算了吧,他既然不想我留下,那我强行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。”

    得知自己被故意针对,曾笑然反而平静了下来,他坐在曾未离身边,用竹筷翻动着石板上的炙肉。

    肉在石板上发出“滋滋”的油煎声,不断抽动、扭曲、缩小,就好似对这社会现状无力反抗的曾笑然一样为人鱼肉。

    “别啊,为什么不留下?你又没做错什么,而且就算要走,也得堂堂正正地走啊!凭什么让他栽赃你?!”

    裴少桥不肯姑息,曾笑然却只是低着头,夹起一大筷子炙鹿肉塞进了嘴里。

    滚烫的鹿肉灼烫着他的口腔,令他双眼泛起泪光,他已经记不起上一次这样大口吃肉是什么时候的事了,记忆中好像一辈子都没这样奢侈过。

    “是不是像我们这样出身的人就注定了一辈子只能被困在底层?”

    他既气愤又无奈地问:“我们没有灵核、没有家世,想修真修不了,想好好做工也没人要,好像我们就只能回家守着一亩三分地不停地劳作,然后让我们的后辈继续重复我们现在的生活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我不想这样啊,出身不是我所能选择的,身体天赋也不是我所能选择的,可为什么连一个努力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呢?修真不要我,做工也不要我,我还能去干些什么呢?”

    他悲怆道:“我的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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