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郃见南军攻势受阻,冷笑几声,举起旗帜,说道:“敌寇以数千兵马渡河,竟背水列阵,实乃取死之道。命羌骑从左右压上,步卒向前推进。”

    “诺!”

    调度的旌旗高举,步卒军阵中有精锐羌兵在鼓声中压上阵前。羌兵无论步骑,皆善用枪矛,且多骁勇敢战,唯有纪律欠缺。

    张郃此战的核心思路,即以重兵抗住背水列阵的南军猛攻,然后趁着南军力疲之际,利用羌兵的骁勇敢战的特点,派上步骑加强猛攻。如此之下,南军兵马基本无力抵抗,唯有败退。

    不得不说张郃老辣,征战二十几年,这般布置用兵下,不出他所料。步卒羌兵持长矛加入战场,径直将南军军阵搅得七零八落,军阵岌岌可危,几乎是摇摇欲坠

    张郃望着南军混乱的旗帜,大笑说道:“军阵作战非是纸上谈兵,陆逊用兵恍如赵括小儿,自以为得计,殊不知已入绝地。”

    张郃心里舒坦,自打仗以来,终于遇见这么菜的对手了!

    此时羌骑得到张郃的军令,乱哄哄地向南军两翼压上,箭矢飞射,让略有混乱的军阵愈发混乱起来。军中士卒开始着急,向阵外的羌骑胡乱射击。

    羌骑见南军方阵不复此前的那般严整,兴奋地开始呼喊,犹如草原上的鬣狗,遇见身受重伤的狮子,不断召集伙伴围上,利用手中的弓袭扰军阵。等待军阵某一刻的突然崩溃,一涌而出将军阵啃食下来。

    局势直转而下,军阵的混乱不仅敌卒知道,陆逊、杨昂亦有察觉。

    杨昂脸色难看,说道:“将军,今局势危机,军阵将破,当何以战之?”

    陆逊脸色沉着,不见紧张之色,说道:“东岸,留有军士三千人精锐,多是骑卒。今撤军渡河,当能扭转战局。”

    杨昂脸色愈发难看,克制心中的怒火,质疑问道:“仅是如此?”

    陆逊看着处在暴怒边缘的杨昂,安抚说道:“将军勿急,我昨夜已命德艳率千名逆行至沮水上游,用沙袋截留沮水。我军撤至东岸,引曹军过河,德艳即放截留沮水,将可全歼过河追击军士,及溺死渡河曹军。”

    杨昂心中怒气退去,进而面露震惊之色,说道:“那背水列阵,岂不是将军诱敌之策?”

    陆逊点了点头,苦笑说道:“我岂有霍督之能,背水列阵能溃数倍于己之敌军,唯有骄张郃之心,行以水代兵之策,诱敌深入,水决破军。”

    霍峻虽以却月阵取巧,但也是实打实地背水列阵,靠硬实力杀败曹军,又击溃孙军,夺取长江大船。以寡敌众,皆是迎战强敌,如此微操布置,陆逊自认为比不了。

    陆逊所擅长多是利用地形去限制敌军人,当然还能善从敌寇的心理入手。这场戏陆逊演得太逼真了,不仅让己方认为他是赵括,让自己队友也认为是赵括二世。

    当然陆逊硬碰硬打不过张郃,核心原因在于西北兵马精锐敢战,非吴楚及巴蜀精锐可比,若是强行野战,他所部必然战败。

    得知陆逊后手,杨昂兴奋不已,拱手说道:“将军,今时当如何用兵,请将军吩咐!”

    陆逊抿着嘴唇,说道:“今时军阵已是动摇,请将军鸣金收兵,我与将军持大纛撤至东岸,诱那张郃追击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撤军,我军必败无疑!”杨昂说道。

    陆逊远远地看了眼‘张’大纛,说道:“张郃用兵老辣,善知进退。今若不以真败诱敌,安能诱张郃渡江,行水绝之策?”

    “请将军放心,待逼退曹军后,将军帐下军士,逊如数补上。今水决之策,不向众将校告之,唯恐被曹军斥候探查得知。”

    “诺!”

    杨昂很是不舍,但考虑到大局,只得咬牙同意陆逊的吩咐。

    混乱的战场上,南军军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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