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败,亦不代表无法作战。其死亡对军队的影响大小,需要去看他与这支军队的关系深浅。

    如果这支军队是由各军组成,主帅仅是话事人,其虽有影响,但不至于说大军无法作战。如夏侯渊被黄忠所杀,诸将则推举张郃为主帅,继续与刘备在汉中作战。

    如果这支军队是由主将一手组建,犹如主心骨的存在,他的战死对手下军队而言,犹如天塌下来。如诸葛亮病逝五丈原,不仅大军撤退,且还发生魏延兵变之事。

    今之庞统对于汉军而言,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。与权威来源与夏侯渊相同,但威望比夏侯渊还弱。若霍峻不让庞统将兵,他则指挥不动霍笃。

    庞统能指挥士仁、霍笃、冯习,无非是靠刘、关、霍等军方大佬的默许。之前鲁肃上任副督,尚且带有几千交州兵马;庞统继任副督,仅左右侍从数人。

    今下庞统若真亡了,对士仁所部的影响,或许还不如士仁之亡。当然并非说庞统身亡没有影响,而是新上任的将帅要熟悉各部,组建自己的指挥系统。

    且庞统的身亡一定程度上也会造成将士的骚乱,但却不至于发生哄散崩溃之事。

    盖庞统知道自己在军中地位,方敢玩这般计策,当然庞统如此布置,必有后手预防。若是霍峻主军,其所造成的影响不同,则是难行此策。

    “君理所言是为良见!”

    曹仁犹豫良久,认同说道:“今夜趁东门无人守备之际,遣信骑出城,向北急报与陛下。”

    “善!”

    朱治露出笑容,说道:“将军英明!”

    是日黄昏,曹仁招来机灵亲信景文,命他携带书信趁夜出东门。

    昔关羽围樊城,在樊城外四面修筑有长垒。庞统主军执行围三缺一的计策,留东门活路与曹仁。

    虽是如此,但曹仁多担心东门有伏,不敢出东门,而是冒险于其他三门出去与外界联系。今‘庞统’病故,曹仁放心让景文从东门而出。

    夜幕下,繁星点缀,寒风徐徐。

    “驾!”

    出了城门,景文趁夜色走小道,奔驰而行。

    望着周围寂静的黑夜,景文不知为何心中发寒,总感觉有其他人在暗处盯着他。

    心慌之下,景文挥鞭加快马速,策马而行。

    然夜色昏暗,战马奔驰间,不知被什么绊倒。扑通一声,战马猛地前倾,连人带马,滚到地上。景文被摔得狗吃屎,头昏脑涨,烟尘入口鼻,呛得不行。

    战马倒地嘶鸣而叫,欲起身则被人牵住了缰绳。

    不待景文清醒起身,夜幕下几道冷芒逼近,架住他的身子。

    “不许动!”

    冉省从黑夜中现身,冷冷道:“若敢妄动,勿怪长矛不锋!”

    “我归降!”

    寒风吹面,景文已从头昏脑涨中清醒,望着周围的汉卒,一个激灵,高举双手,喊道:“我是为曹仁信使,奉命送信与曹操。今有重大军情上报,断不可杀我!”

    曹仁选的信使甚是机灵,仅可惜他的机灵用在了投诚上。景文生怕汉卒弄死自己,将自己的用处大声喊了出来。

    冉省见景文这般配合,拎着他起身,笑道:“除你之外可还有其他信骑否?”

    景文摇了摇头,配合说道:“我受曹仁接见时,仅有我一人。是否有其他信使,我实在难知。”

    “嗯!”

    一根长矛顶到他的咽喉,让景文顿感鸡皮疙瘩战栗。

    景文被吓得脸色大变,哀求说道。“将军,仆不敢隐瞒,所说之语,句句属实。”

    “信在哪?”

    “在这!”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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