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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洛阳行宫内,曹丕袭玄黄冕服,上绣金丝龙纹,渐有君王威仪之神态。

    浏览着各地太守所奏的书信,曹丕神情多有自然。

    侍从趋步入殿,禀告道:“陛下,前将军马超已在殿外等候!”

    “马孟起?”

    曹丕眼睛微眯,神情露出不悦之色。

    “前将军言在途中患病,不得已在长安停留几日休息,故而未赶得上陛下继位大典。”侍从如实说道。

    曹丕微微挑眉,淡淡说道:“既然晚到洛阳,那就让马超在殿外多等一会!”

    “诺!”

    席上司马懿弯腰拱手,说道:“陛下,马超于途中得疾,不得已稽留,情有可原。今陛下继位,宜当广收人心,不可令马超因而生怨。”

    司马懿在荆州干了不到两年,因与曹丕关系深厚之故,司马懿被调回朝堂当侍中,出入禁中,不受拘束。

    曹丕放下奏疏,说道:“昔时马超、臧霸分御东西,军政由己出,不知中枢,亦不知天子。今先帝去世,青州兵马鼓噪,马超觐见来迟,若不收其兵马,岂能言国家一统乎?”

    曹操去世后,泰山郡太守吕虔上疏,言青徐境内有军户逃亡,或是驻地兵马骚动。

    曹丕身侧无人可用,唯有责令吕虔为使者,彻查青徐军户逃亡之事,勒令臧霸不准擅离驻地。

    今加上马超因病迟到参加典礼,曹丕已有剥掉二人兵权,以高官虚尊之,令二人留居洛阳之意。当然有意归有意,曹丕暂不敢这般操作,唯有向左右亲信表露自己的想法。

    司马懿眉目微皱,说道:“陛下可有详细方略乎?”

    曹丕笑了笑,说道:“朕欲以西征、南伐之名,夺取臧、马二人兵权,继而尊以荣职待之。大军之下,二人岂敢有所动作,唯是降服于朕也!”

    司马懿捋着胡须,说道:“马超虽武略超群,但为人多反复。昔因形势所逼而降先帝,当下先帝崩殂,懿恐马超渐有不安之心。陛下既欲削其兵权,宜当安言抚慰,以示陛下仁德之心。”

    “及朝政初安,陛下则可以征讨汉中为名,诏马超至关中。继而削其兵权,赐予荣爵官职。”

    曹丕思虑少许,说道:“马超妻儿尽数在邺城,或有桀骜之念,但应无逆反之心。仲达所言是为上策,朕不可不纳。”

    “来人,诏前将军马超入殿。”

    “诺!”

    少顷,马超脱履下剑,带着忐忑的心情,入殿拜见曹丕。

    见到阶上的曹丕,马超跪地施礼,说道:“前将军超拜见陛下,愿陛下永享嘉福,威济天下。”

    曹丕看着殿中的马超,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满之色,正色恐吓说道:“昔禹会诸侯于涂山,因防风后至,便行屠戮。今普天同庆,卿何故迟至洛阳,既不能参典,亦不能赴宴,此为何也?”

    此语一出,马超神情大变,偷瞄周围盯着自己的侍从,心中多是惶恐。

    马超虽是关西武夫,但不代表马超是不习诗书之辈,相反他熟读《春秋》。

    昔禹在会稽山会盟诸侯,防风因为救民而耽搁时间,最终晚到会稽山,被禹治罪处死。

    禹因治水掌握了华夏九州的风土人情,渐而成为天下霸主。彼时禹常至会稽山核查诸侯户籍,诸侯无不前往。

    防风氏虽是禹治水时期的首要功臣,但其同时是诸侯。故而禹因防风氏迟到而降罪杀之,实际上是在强调他的权威,让诸侯敬畏臣服。

    今曹丕以此问马超,实际是在变向威胁马超,并询问马超是否有异心。

    这番言语不仅是吓到马超,司马懿也是色变。

    司马懿没想到曹丕上时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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