答完后,赶紧补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孙一兵拖小姑娘进去时、我有亲眼看见。他浑身是血地出来、我也有看见。还有他杀人的那把怀匕,就是我捡到的。怎么可能不是他?”

    袁礼文却笑。

    白白净净的一张脸上,笑得怪异。

    他回转身,向堂上轻施了一礼后,自信回来了。

    摇着折扇道:“狄大人,都说您断案如神。不知您可曾听出两位人证、证词中的漏洞?

    他们二人、无一人亲眼见到孙一兵杀人的过程,且他们二人,皆有脱离事发现场的时间。

    那里,是长青巷,是本州城相对较为繁华的、夜间活动较为频繁的长青巷。

    孙一兵能在那么晚的时候、从花楼出来,那么,别的客人也有可能。甚至花娘、龟奴、老鸨、更夫等等,也皆有可能。

    如此:我们就可以假设。

    孙一兵将人拖进侧巷后、只是拳打脚踢了一番,被害人口中喷血,喷到他身上了呢?

    然后他嫌污秽,便转身走了。而之后有人潜入、或者本来就在侧巷内的人、杀了被害人呢?

    杀完人又逃走了呢?是不是也有可能?

    而国律中有云:疑点利益、归于被告。

    也就是说:只要案件中存有不明确是被告人行为的疑点,便不能判被告人有罪。

    还请狄大人明鉴。”

    “你!你怎么能这么说?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!我从死者小姑娘的身边、捡起的全是血的怀匕、精致还非常锋利,上面还刻得有个兵字。那明明就是孙一兵的随身兵刃。他来花楼时、我有亲眼见过,还摸过!”

    锦桑听到袁礼文的话,气得眼泪都快下来了。

    缪松也是握紧了拳头、瞪红了眼眶。

    狄大人不辞辛苦、救了他的奶奶,可、可原来他的证词,居然是无效的。这让缪松无论如何都没法接受。

    “怀匕?”

    袁礼文“嗤”笑一声,问锦桑:“你是指曾经出现过在这公堂之上的物证、那把铁匕?你说那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孙一兵的随身之物?”

    说着,袁礼文就大大摇头,一副“你真是没见识的”表情。

    再道:“你是不是对什么是有钱人不太了解?也对,你就一花娘,日日以卖笑为生,怎么可能见识过多好的物什。

    本官、不是,是我且不与你计较。站一旁去吧。”

    锦桑: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咬牙把眼泪憋回去,气得一张小脸通红。怒吼道:“你放屁!那铁匕根本就不是我当日捡到的那把!”

    “哦?”

    袁礼文不屑地轻哦一声。

    道:“那你原来捡到的呢?去了哪里?为何不是呈堂证供?现在随你怎么说了,我还说我也捡到了一把金匕、带着血、是从你的房间里捡到的呢。”

    锦桑: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气得眼睛红红的,不知道该说什么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,索性就张开十指、就要挖向袁礼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