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杨伟不是总找机会滚往一处儿吗?

    那就滚吧,那就滚到滚不动为止吧。

    我这也算是成全他俩了吧?

    田是耕不坏,但牛总是会累死的。何况他俩又是田、又是牛的。那就一块儿累死去好了。

    自那之后,他俩果然就想日日裹到一块儿去了。

    我却不想他俩死得太快。

    死太快是便宜了他俩、也容易被官府给察觉。

    狄大人,您刚才说的话、民妇都有听见了的。

    的确,谷县令算得上是一个好官,而且听说他是公子哥儿出身,民妇就想着:那些催情药之类的物什、他应该最是懂得的。

    民妇就怕他给验出来,所以,份量就没敢下重、也没敢下得太频繁。

    可笑那杨伟的夫人、隆珠儿,一天到晚的只知道吃吃吃,半点儿也没有察觉到她夫君的不对劲儿来。

    我也懒得去提醒她。

    别说我不同情她。

    我同情她、谁又来同情我呢?”

    庞玉珠说着,跪直了身子,垂着头再道:“前前后后、断断续续,民妇给柴签下药已经有五年了。

    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。所以今日忽然被人带到了这儿来、说是要问案子,民妇就猜到:是他俩该死了。”

    庞玉珠抬起头,咬着下唇、望向狄大人,摇着头再道:“可刚才那位小兄弟说的是……杀害!

    民妇没有杀柴签、谁都没有杀。何况民妇下个药、都下了五年之久,眼见得他俩越发瘦削、无力,眼见得就要大功告成,又哪里会再亲自下手杀他?”

    说着,一个头磕去了地上,“还请狄大人明鉴、还民妇清白!”

    百姓们沉默着。

    狄映也沉默着。

    此时他和庞玉珠的想法一样:那俩已经活不多久了、凶手还真是多此一举。

    之后,狄映在问过庞玉珠、有关柴签和杨伟的仇人无果后,便让人将庞玉珠关去了柴房里。

    说是柴房,实则柴签和杨伟并没在此处、过过一日的正经日子,柴房里自是什么都没有的。

    只是现在也没地方可以关人了,便只得让庞玉珠、先在那里面的地上坐一会儿。

    狄映自己则再次走到了院门外,向百姓们打听起了、有关这两家人的事情。

    只是……百姓们虽然争先恐后的、七嘴八舌的说了很多,但也没打听出什么有用的线索。

    狄映便招呼侍卫们带上杨信和庞玉珠、以及柴签的尸首,告别了百姓们后,去往了县衙,再次打扰了正在反省中的谷康。

    不过也没打扰太过,只是让其给安排了相应安置的地方。

    然后要了一客院,喝了一盏茶。

    聂波自打听完庞玉珠的供述后,心里一直感觉有些不得劲儿。

    他也说不出那具体是种什么滋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