馨儿脸上的伤痕判断,当时的胭脂里,加进了一种本地罕见的草植的花。

    此药植的全身都具有很强的毒性,轻则让人的皮肤发痒、起疱、溃烂,重则会导致鼻腔堵塞、双目失明。

    还好,因为这种毒性具有日光性、就是太阳越晒发作得就越厉害,而钱馨儿在那之后几乎就没怎么出过门,反而没有引发出更严重的后果。

    那两个大夫虽然不懂、但是处理得尽心又及时,没有让毒素扩散。

    所以,现在钱馨儿的皮肤还有得救。只是需要的时间会比较长,也好在不用怕晒了,毒性已经所剩不多。

    我们得去那家作坊看看,如果能找到那种草植,就能将之作为呈堂的直接证供。”

    “大人,是因为那种草植特别罕见吗?”

    彭凉接话问道。

    听大人话里的意思,如果不是特别少有的话,是不能作为证据存在的。

    “嗯,”

    狄映听了点头。

    点完头后就勒住了马缰,想了下对彭凉嘱咐道:“你先回去查一下那家店的作坊在哪里,还有他们种植的花田在哪里。

    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,应该就在大都城的南郊外。我从这儿绕过去,你查完之后,出南城门寻我。”

    彭凉点头应是,担忧地看了大人一眼,还是打马加速离开了。

    感觉到彭凉对自己安全的担心,狄映微笑着拨转马头,在风雪和寒冷中,从大都城的西边,绕向了南边。

    他有一个习惯,走到哪儿,会自己绘制一份舆图,对气候、环境、土壤那些、也都会进行尽可能详细的了解。

    尤其是大都城以及周边的。

    他当年过来考举的时候,在等待放榜的日子里,就四处去看过了。

    适应那种毒植的土壤,只在大都城南郊外才有。

    常有人说:人不如狗。

    其实,对于贫、富之间,人不仅不如狗,甚至连富贵人家的一根草都不如。

    所谓的人命比草贱,的确是如此。

    大户人家一般都建的有花房。

    就是用青砖垒起三面高、向南一面低的建筑,顶上用木头搭着,盖上油毡布、再搭上毛毯等物。

    需要温度的时候,花房里还烧的有炭炉。

    总之:所耗费的人力、财力和物力,不可计数。

    要开那样的胭脂铺子,还要制造专供陛下使用的贡品,就会在郊外大量种植各类鲜花。

    到了冬天,也会搭建许多的花房,保证原材料的供应。

    那种毒草虽然毒,但要求的生长条件也极是苛刻,需要长年的高温和高湿。也因为其的根系极为发达,而很难清除。

    也就是说:只要这个地方长了那么一株了,即使你把它砍断了,只要条件合适、只要还剩一条毛毛须,它都依然会生长个不停。

    狄映不知道那草是怎么从天边刮到这儿来的,不过现在又有些庆幸是那种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