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还是被别的大船给遇到、帮忙给拖回来的。

    真的是捡了条命嘞,听说啊,他们一起出去了上百人,才回来了二十个都不到。

    那次程新志也在家躺了大概有三个月,才重新出海的。

    她婆娘、也就是江秀花,平日里就闲了。不需要做什么事,能把她自己管好就行。

    可她也管不好啊,就有了个相好的。好像是叫……叫伍洋平还是伍洋生来着。

    听这名字还不错是吧?但那人都已经是个快五十的老头儿了。就一个孤鳏老汉来着。听说年轻的时候很拼,攒了点儿银子。老伴儿病死了,儿子们出海后,接二连三地就没再回来了。

    然后就剩了他一个。他说他的父亲、儿子们都死在海里了,他也哪儿就都不去了,就守着这边海好了。

    但心是守了,人却不守啊。无聊了,就找这片儿不太安分的妇人勾搭到一块儿去了。

    这种事,没人管,在这儿可太常见了。哎到了到了,这说着话的功夫儿就到了,喏,就是这家了。

    咦?这大白日里的,怎么屋门还关着的呢?”

    大婶子说着,上前就敲门。

    这种木棚屋的渔民住所,没有院子。就是盖上一座房,然后内里隔成三间,就能简单住人了。

    屋子的地基、离着地面较高一些,防止海浪冲刷、或者是沙子被吹进屋。门前的木制台阶就有五级。

    老百姓讲究门前台阶、是五级数。

    门口有一口水缸、盖着盖儿。打斜里有晾晒衣物的几根木竿子撑着的架子。地面都是沙石。

    这江秀花家的屋门没有锁,但大婶子拍上去的时候也没有开。显然是被从里面给闩着的。

    大婶子一边拍门,一边有些尴尬的嘀咕:“我还以为只是虚掩着的呢,结果是闩着的。这大白里的都闩门,这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……”

    狄映却没有这种想法。

    这门前一片的沙面上,因着这家人住在最后面,这门口,没有新鲜的脚印。至少三日内的新鲜脚印都没有。

    晾衣竿上,有件女子的无袖褂衫,被风给吹到了地上,还被沙子给掩去了一小半。看样子,也像是洗了有三日了。

    而大婶子拍门这么久,见都没人开门。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头笑笑道:“这、这也睡得太死了,你们看…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