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反驳也不赞同。只是睁着那双三角眼,眼神不像是看官府中人、而是像看要从他嘴里抢夺食物的恶狼。

    狄映也不问了,而是侧头就对聂波吩咐道:“去把十三年前、至十年前的洛州户籍档记找来。”

    那些,此前全是从陆楷瑞那儿搬回来的,现在就在狄映公事院中的、东厢房侧间内堆放着。而西厢房侧间内、则堆放的是案件卷宗匣子。

    要想知道静大婶是不是司兴义的妻子,那么查清户籍就是最好的法子。

    相信囚禁了静大婶的司兴义、看起来还挺贫苦的司兴义,是没那个可能给静大婶上户籍的。

    也就是说:极有可能连他俩的婚姻登记都没有。

    当然了,狄映也没有排除:是俩人夫妻生活过得不顺,司兴义不想离开静大婶、而强行将人囚禁起来的这种可能性。

    狄映刚刚想到这一点,就见听到自己要调查户籍档记的司兴义,面容绷紧了几分、表情紧张了几分。

    妥了!

    狄映心里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,而后就出声对司兴义道:“依照我国朝律令:以各种手段、无故禁锢他人者、徙十年以上,严重者,可判死罪。

    静大婶手腕和脚踝上的伤痕表明:她有被你囚禁多年。

    仅此一条罪名,你已无完全脱身之法。

    司兴义,你囚禁静大婶的原因、是你自己说、还是本官来代你说?”

    这话,且不说司兴义的反应,单是众侍卫们、都齐齐疑惑了开来。

    此前,在他们把司兴义一家人带回来之前,明明这案子都处于了停滞状态,明明他们家的大人整日里、都在琢磨着厍小雨和乔秀媛的案子,这怎么、怎么就突然什么都能说明白了呢?

    倒是周凛没有疑惑。

    他只眨了眨自己黝黑的鹿眼,眼神里掠过了一抹微微的笑意。

    倒不是说他心里对案子也有了底,而是他就是那么简单地相信:自家的大人只有胸有成竹之时、才会让一件案子暂时处于停滞状态。

    也相信:自家的大人,此前绝对对案子有了一系列的推断,差的、只是真凶被找到而已。

    事实证明了周凛的猜测。

    他们听到自家大人在说:“当本官发现二十六名失踪的妇人、都有着较为统一的特征的时候,就往一个诡异的方向猜了猜。

    首先呢,我们已知:绑匪只有一个人,且不惜冒险将活着的妇人、带离她们生活的区域。

    为什么呢?因为绑匪需要的就是一个活人。

    而那些妇人的年龄、以及婚龄,显然:绑匪为的并不仅仅只是宣泄兽欲。

    否则,无须那般麻烦还冒险。

    本官就猜测:绑匪需要那样的妇人有用。

    可问题也就来了:除了宣泄之外,还有什么用呢?当成婆子有得使唤吗?可为什么会有那么统一的特征、或者说是标准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