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渊再见到了山里的一幕幕后,哪还敢在山中多留,扭头就跑回了镇子里。

    其实不止是他,山里面很多猎户,那些运气好没被杀的、精明的,也都像是碰到自然灾害前的动物一样,疯狂的从山里面逃窜了出来。

    就连杨梅镇这边,都来了两个山里面的猎户,临时落脚。

    显然,都被那些涌入山里的江湖人,杀怕了。

    “在山里孤身一人,势单力薄,那些江湖人就算杀了你,也没人知晓。自然就没了顾忌。

    可是在外面,在城镇里面。

    有着朝廷王法约束,有着江湖道义限制,那些名门正派的武林人士,顾及脸面,当然不会胡乱杀人。

    而那些魔道武人,在朝廷和争斗的约束下,也不敢将事情闹大。

    闹了这么一回,渺无人迹的大山里反倒危险起来,竟然还是镇子里面安全。”

    陆渊此时,只感觉一股现实讽刺文学意味,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不过他倒也没因为自己的打算失败,而感到羞恼沮丧。

    相比于不能躲进大山里避难,眼下还有一个安稳的地方,能够给自己落脚,能提供一些保护,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。

    最起码,生命安全是不用担忧了。

    “不,应该说,是大概率不会有危险。”

    陆渊想了想,改变了说辞。

    毕竟人生无测,江湖险恶,谁都不知道,什么时候会不会天降横祸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从山中退出来后,接下来的时间,陆渊便小心呆在杨梅镇,连门都不出了,就缩在家中安心练武。

    又过了两天,孙思文回来了。

    这位孙秀才,自从考中了功名之后,就一直忙着参加各种文会酒会,到处拜访同窗同期,四处求见前辈举人,努力的扩展着自己的交际圈,忙得脚不沾地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歇息了,他又要开始奋苦读书,钻研题册,筹备着今年的秋试。

    这诸多忙碌下来,连带着,与陆渊的碰面次数,也变少了。

    以往是两三天一聚,后面则改成三五天、又改成十天半月、到了现在,都快一月没见过了。

    今日。

    大中午,陆渊提着自己酿的青梅酒和腊好的鹿肉,来到孙思文家,与自己这位朋友碰面。

    等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各种意兴上来后。

    孙秀才饮下一杯陆渊倒的青梅酒,然后重重的将酒杯砸在桌上,发出砰的一声,面色胀红的说道:“陆兄,你不知道,那些江湖武人,到底有多么的猖狂嚣张,目无王法。在府城之内,他们都竟敢当街杀人。”

    作为一个读书人,尤其是刚刚考了功名,迈入了半个统治阶级的读书人。

    孙思文对于江湖人这种肆意妄为,公然蔑视王法的举动,是极其反感和愤怒的。

    因为这触及到了他的利益。

    朝廷统治天下,靠的是什么?

    靠的就是各种规矩约束,靠的就是规则下的小民顺从。

    只有百姓顺服,不敢反抗。那他这种有功名,能做官的读书人,才可高高在上的指手画脚,欺压盘剥。

    可如今孙书生看到了什么?

    他看到了各种提刀带剑的江湖武人,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一府之首城内。他们在那里公然决斗厮杀,时不时还暴虐民众,当街强抢民女,打砸商铺。

    甚至有次孙书生和同窗在青楼聚会,这时一个江湖人闯了进来,行为粗鲁、言语污秽不说,竟然上来就抢了他们追捧而不可得的那位花魁,把人掠了去。

    而到了次日,那为花魁满身伤痕的尸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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