猗心不在焉地敷衍着。

    见她赞同自己,祝朗行眼里顿时有了亮光,“那我问你,我兄弟婚期特别近,据说要娶的还是一个貌若天仙的美人,可我就是个舞刀弄枪的大老粗,你说说,我这个做大哥的该准备点啥好?”

    “要我说啊,心意到了就行。”谢无猗拍拍裤脚,随便安慰道,“你想,你兄弟看上的人会介意你送什么礼吗?万一这个貌若天仙的美人也喜欢刀枪棍棒呢?”

    “呜呜呜你真好!”祝朗行说着就要来勾肩搭背,却被谢无猗一侧身躲开了。

    她伸手搀住祝朗行的胳膊,对着他迷蒙的眼神道:“这位大哥,你喝得太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多不多……”祝朗行夸张地笑着,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,“小兄弟,我特别喜欢你,真的。我姓祝,以后有事来我家知会一声就行,我爷爷什么都能给你摆平!”

    谢无猗一想到祝伯君那副不怒自威的面孔,心下不禁暗笑,还真是个被宠大的孩子啊。不像她,谢家到底隔了一层,现在她的亲人就只剩花飞渡了。

    不多时,循声而来的家丁便把祝朗行强塞进马车,千恩万谢地给谢无猗作揖。家丁说他们家小将军一喝多就容易絮叨,恐怕这次回家又要挨一顿揍了。谢无猗笑了笑,没多说什么就让人把祝朗行带走了。

    待确认祝朗行坐过的地方没被弄脏后,谢无猗又习惯性地看了看两侧的街道。这一回头不要紧,对面酒楼二楼的包间里,一个熟悉的身影毫无征兆地闯入她的视线。

    谢无猗的双眼骤然睁大。

    那个紫衣公子……是萧惟吗?

    她揉了揉眼,再看去时,窗口并无一人。

    是错觉吗?

    如果是错觉,为什么会突然想到他?

    一阵莫名的别扭和心虚涌上来,谢无猗迅速别过脸,拉着花飞渡落荒而逃。

    万春楼二层,萧惟靠在窗边,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。

    “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啊。”眼见祝朗行在谢无猗面前出尽洋相,萧惟想的却是这件事以后可以给他笑话半辈子了。

    谢无猗。

    萧惟又忍不住贴上窗棂看她的背影,连他自己都不相信,偷窥这种小人行径居然会发生在他身上。

    他可是正人君子。

    不过呢,俗话说“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”,他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谢无猗了,百年过去,想想她也是可以原谅的吧。

    “小猗,”萧惟临风自酌,又把酒杯举向谢无猗离开的方向,“好久不见呀。”

    看在咱们有过命的交情的份上,我可能,确实有点想你。

    一阵迟疑的敲门声响起,萧惟收回目光,懒洋洋地斜倚在椅子里。

    进来的是一个身着丁香色薄纱襦裙的女子,现今并不流行的堕云髻堪堪挡住她的左眉。萧惟勾勾手指,示意她走上前来。

    “叫什么名字?”

    “奴家……紫……紫翘,来……伺候公子。”

    她似乎紧张得要命,连说话都带着颤音,回完话便要来给萧惟添酒。萧惟眉头微皱,坐直身体一把拉过她的手腕。他手劲很大,紫翘本能地挣扎两下,又立即顿住。她紧咬嘴唇憋着眼泪,脸涨得通红。

    萧惟见紫翘手足无措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雪白的臂膀上还有几道伤痕,便如失了兴致一般板着脸问:“你就是这么伺候人的吗?”

    紫翘慌了神,“扑通”一声跪地请罪,整个人抖如筛糠。

    “要不我赎你出去?”萧惟松了手,暧昧地笑道。

    “不,不要!”

    紫翘额上青筋暴起,脸比窗纸还要惨白几分,“公子,您……想要我怎么陪您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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