诉阿年——”

    正说着,阿年端着一碗红枣粥和几碟小菜出现在门口,谢无猗立即收住话头,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。阿年站在谢无猗身边,飞速扫了她的面庞一眼便低头捏起袖管。

    还好,他能亲眼看到她平安无事。

    平安就好。

    “我估计你没吃东西,特地做了粥和开胃小菜……都是我亲自做的,你……趁热吃吧,垫垫肚子。”阿年张了张口,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他分明听到她们在谈论紫翘,却觉得自己现在开口询问太过失礼,只好生生噎了回去。

    谢无猗饿了一宿,如今闻着香味顿时两眼放光。她搓了搓手,拿起勺子就挖了两口。

    粥里放了不少红枣和枸杞,甜丝丝的,最符合谢无猗一贯的口味了。

    穿过散乱的碎发,阿年的目光凝在狼吞虎咽的谢无猗脸上,嗓音也略显低涩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喜欢?”

    见谢无猗十分肯定地点头,阿年眼里终于带上喜色,“以后你想吃的话就告诉我,美味佳肴我不会做,但煮粥我还是很……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远处传来萧惟惊异的叫声,紧接着就听“哐啷啷”几声巨响,似乎是有人摔了书卷。再然后,那如钟般洪亮的声音越来越近。

    “告诉他们,以后没有本王的允许谁都不准进小厨房!”

    “嘭”的一声,卧房门被震开了。

    “小猗,吃饭啦!”

    谢无猗捧着碗,嘴里正满满当当地含着一口粥,吐也不是咽也不是。

    花飞渡起身就去叠衣服,装作什么都没看见。

    阿年的脸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。

    萧惟笑如春风,殷勤地过来挽谢无猗的手臂。见她不为所动,那只手又滑到谢无猗并未受伤的后腰,稍一用力就将她带离椅子。

    “小猗怎么不等本王呢,莫不是恼本王没有及时传膳?”萧惟旁若无人地紧贴住谢无猗的身体,压得她微微后仰,而他落在她耳中的声音也溢满了魅惑柔情。

    “怎么不说话?晚上想吃什么,尽管告诉为夫……”

    感觉到萧惟来者不善,谢无猗也想不通他哪里来的这股无名火。可他箍在自己身上的手掌着实炽热有力,教她动弹不得。谢无猗一忍再忍,含泪把嘴里的热粥囫囵吞了下去。

    烫死了……

    萧惟你有病啊!

    一顿饭吃得比上坟还沉闷,萧惟始终黑着脸,谢无猗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再没了胃口。没一会,萧惟便说要去书房处理点公事,他也不理谢无猗,抬脚就走。

    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谢无猗懒得琢磨萧惟的心思,又不是真夫妻,难道还要让她像个温柔贤惠的王妃那样去好言安慰?

    她没有这样的念头,更没有那么多时间。

    褚余风已经露了形,她必须想好下一步要怎么走。

    回到卧房,谢无猗随手将桌上的棋盒抱在怀中,思考起昨夜的事来。

    平麟苑的事太大,说没有提前布局她不信。谢无猗拈出一颗棋子,在食指和中指之间转了几圈,轻轻点在桌子左上方。

    假扮成飞雪和最初的三个人是来杀钟愈的,他们不是死士,在预判到行动失败后就准备撤退,这说明他们不想暴露身份。

    可钟愈身份再尊贵也是个女眷,他们为什么要杀她呢?

    较大的可能就是卢云谏的政敌下的手。钟津掌管禁军,钟愈一死,钟氏和卢氏的关系必然出现隔阂,那卢云谏手里能倚仗的兵力就不牢靠了。

    这个不难想,也不在谢无猗需要计较的范围之内,朝臣们就算争得头破血流都与她无关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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