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也将终止。

    他没有和她说过以后,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以后。

    萧惟不由垂下眼睛,看着交握在一起的手指,胸口漾起难以言说的酸涩。是什么时候开始,他也有了和她相似的下意识的举动呢?

    算了,他早就无数次告诫过自己,驰骋天下快意江湖才是真正的谢无猗,他不该为私心困住她的脚步。

    不过是,他再也不会有王妃了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谢无猗痛快地答应,她想了想,又皱眉道,“我们走了,把阿年放出来吧?”

    刚刚从纠结迷惘中抽身的萧惟脸颊忍不住抽搐了几下,他刚要拒绝,转念一想,谢无猗这哪是心疼阿年,她还是在怀疑他啊。

    王府里没了主事的人,阿年又是谢无猗带来的,一般人不敢碰,眼下可不是需要放他自由,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吗?

    况且,她说的还是“我们”,萧惟瞬间又觉得甜滋滋的,什么都不介意了。他抵住下颌,满面春风地回答:

    “听小猗的,王府里你说了算。”

    第二天,萧惟便以静养为由和谢无猗离开燕王府。他带上成慨和封达,另遣得力的人守家。萧惟还暗中给云裳留下令牌,只要他和谢无猗没回来,燕王府任何人进出都需要得到她的允许。

    锦绣庄在泽阳城以南,是早年皇帝赐给萧惟的庄子,一直是春泥一个人打理。萧惟和谢无猗到时,她已将这里收拾得干干净净。拿到准确的消息的同时还能照顾众人的起居,谢无猗不禁多看了这个瘦瘦小小的姑娘一眼。

    春泥脸上依旧挂着腼腆的笑,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,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了不起的事。

    夜色渐沉,众人做好准备,沿小路前往江南庄。谢无猗今日身子不便,手脚总是冰凉,便多裹了几件衣服。

    到了江南庄门口,谢无猗和花飞渡踩在一棵树上,俯瞰整个庄子。直到这一刻,两人才意识到她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。

    庄子不大,主院是空的,外墙明显经过特殊处理。谢无猗将耳朵对准庄内,院中静得令人汗毛倒竖。她两指用力一弹,一颗小石子打在主楼的房檐,又顺着砖瓦滚落,依旧没有一丝声响。

    江南庄宛如深渊照临,将一切入侵者吞没腹中,生生掐断他们的声息。

    花飞渡在西北、西南和东南边指了几个伪装成瓦片的圆球金属环给谢无猗看,她在府中的猜测果然是真的。

    江南庄是一座巨大的机关。

    但同时,谢无猗的心中除了不安也升起一丝激动,光看这个铁桶一般的布局,她就敢相信自己赌对了。

    晚风拂过,江南庄院里传出尖锐诡异的哭嚎,叫得人脖子冷飕飕的。谢无猗和花飞渡从树上落下时,封达还紧紧地捂着耳朵。

    萧惟则恍若未闻,一动不动地盯着谢无猗。

    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刁钻,又或许是他对自己太过纵容,谢无猗避开萧惟,几乎要藏不住心中的犹豫。

    他本与军粮押运案毫无关系,只是看在萧爻的面子上才来帮忙,难道真的要让他陪她去闯龙潭虎穴吗?

    萧惟心下了然,他凑到谢无猗耳边轻声道:“小猗不记得我说过什么了吗?”

    谢无猗当然记得,萧惟不止一次说过,他会陪她一起。

    可是……

    轻轻勾起左手小指,萧惟认真地看着谢无猗,“我从没打算让你一个人冒险。”

    指尖的温热带着一股酥麻,令谢无猗心口微颤。她抬起头,流转于双眸的波光温柔又笃定,比红日还要炽盛,比繁花还要灿烂。

    被这道光灼穿肺腑,谢无猗有点心慌。她别过头,右手在身后虚握成拳。

    花飞渡见证过乔椿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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