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一向看不得血腥的场面,可看到飞哥耷拉在下巴处的残耳,我非但没感觉害怕,还生出了某种兴奋的快感。

    “给我打!往死了打!”

    飞哥一手捏着快要掉的耳朵,一边厉声咆哮着。

    哪怕年轻人已经生死未卜了,可狗腿子依旧没有放过他。

    钢管、皮鞭,甚至长刀都拿了过来,砸的砸,抽的抽,砍的砍。

    另外一边的中年人如若癫狂,最后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趴在了年轻人身上。

    双手呈搂抱状,像是一双能遮风挡雨的翅膀。

    此时的我早已是双拳紧握,双目含泪的状态。

    为了不让飞哥或者其他狗腿子注意,我连忙转身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此时的飞哥耳朵掉了大半,是脾气最暴虐的时候,要是看到我在一旁围观,还一副愤怒的样子,估计我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!

    来到卫生间,我重重的砸了一下墙面!

    是愤怒,是不甘。

    我知道,这对父子的结局不能我所能左右的。

    说白了,我也是一个猪仔,也是人家案上的俎肉。

    可我心里就是堵得慌。

    被狗腿子那般暴打,焉有命在啊!

    要是再有人问,诈骗真的能让人家破人亡吗?

    或许,我连解释的必要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这对命运悲惨的父子,也不过是缅北受骗者的一个缩影而已。

    那么庞大的受骗基数里,这对父子绝对不是个例,也绝对不是最凄惨的。

    毫不夸张的说,因为诈骗,每天都在上演着家破人亡的惨剧!

    接着,我看到几个狗腿子将这对一动不动的父子仍在皮卡车厢内。

    要是所料不错的话,人已经没了。

    狗腿子要么拉到后山埋了,要么找条河扔了喂鱼。

    再接着,飞哥也走了出来,坐在了商务车里,估计去医院接耳朵去了。

    我也随即从卫生间走了出来,来到格子间,将宁夏喊到了办公室。

    关了房门,拉着她进了卫生间。

    我并不是要做什么坏事,而是办公室里有摄像头,容易被凤姐监听。

    我压低声音,将刚才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宁夏比我还要感性,听了我的讲述,眼中已经有晶莹隐现了。

    我说出了喊她过来的目的,“飞哥耳朵没了,肯定是去医院了,我觉得我们不用等到台风到来,今晚就是逃走的好时机!”

    听我这么说,宁夏很快从伤感中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冥思了片刻,轻轻摇了一下头,说出了她的想法。

    “不要把雷飞想简单了,他前两天虽然不在公司,但你的异常,他肯定知道。或许他已经对你有了疑心。”

    “刚才的事你也在现场,他可能也会料到你受到冲击之后,会趁着他不在逃走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,听到你说今晚要走,我心里忽然毛躁躁的,总感觉不到时候。”

    见我沉思不语,宁夏又补充了一句:“明天暴雨就来了,也就多等一天而已。”

    其实这个事吧,也是主打一个概率问题。

    飞哥既然怀疑我了,今晚和明晚,他都会防备我的。

    其实我是不信感觉一说的,我只信命。

    命好了,你就能逃,命不好,就算出了境,也有可能被抓回来。

    不过,既然宁夏觉得时机未到,那我也没必要急这一天。

    有些时候,虚无缥缈的彩头也很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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