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她不再是平时在陆沉面前浅笑低吟的温婉女子,而是武功高强已经迈入江湖前十门槛的顶尖高手。

    庆聿怀瑾下意识地站起身来,只感觉到一股恐怖的杀气犹如实质一般将她包围。

    莫说眼下她的武功还没有恢复,即便是她个人的鼎盛时期,面对林溪施放的气机也难以挣扎。

    虽然她无法动用内劲,多年习武磨砺出来的眼光还在,如何看不出林溪的武功已经超出自己一个档次。

    “不用紧张,我不会杀你。”

    林溪缓步向前,口中说道:“只是我无法忘记,因为你的处心积虑暗中设局,山中一夜之间数百人丧命,家父亦险些死在叛徒之手。因为你的一道命令,数万大军进逼山中,最终我们在师弟的带领下赢了,可是仍有上千人永远长眠山中。”

    她来到庆聿怀瑾面前,平视着这位景朝郡主的丹凤眼,一字字道:“他们不该死。”

    庆聿怀瑾只觉呼吸有些困难,然而她没有丝毫畏缩,强硬地说道:“打仗自然就会死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懂那些大道理,毕竟你刚才也说过,我只是一介江湖草莽而已。”

    林溪眼神淡漠,继而道:“像你这种云端上的大人物,世人在你眼中不过是蝼蚁和棋子,生死皆不重要。然而我辈江湖中人,讲究的是血债血偿,所以我今天坦白告诉你,等这场和谈结束,师弟将你放回去之后,我就算耗费一辈子的光阴,也要找到你然后杀了你。”

    庆聿怀瑾嘴唇翕动,她不愿在林溪面前落了下风,可是理智告诉她,这个时候不能再继续激怒对方。

    林溪道:“方才你那些话提醒了我,你不是我在江湖中遇到的对手,而是不死不休的敌人,对你本来就没有必要遵循江湖中人的准则。”

    庆聿怀瑾终于忍不住问道:“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即便师弟会责怪我,我也要让你明白一个道理。”

    林溪缓缓说出这句话,然后抬手便是一个耳光。

    “啪!”

    一声脆响。

    庆聿怀瑾被打得向右一歪,不敢置信地望着林溪,眼中满是暴怒之色。

    林溪并未用力,否则她就不止是简单一歪,纵如此她的脸颊上依然出现一片红印。

    “很好,今日之辱,我记下了。”

    庆聿怀瑾很快便恢复镇定,并没有像普通女子那般流泪或者哭喊发作,她只是漠然地盯着林溪,想要将这张脸刻在自己脑海里。

    “你觉得这是羞辱?”

    林溪呼吸平缓,沉声道:“你在操弄他人生死的时候,有没有想过那也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?你在云端俯瞰众生的时候,有没有想过那些蝼蚁也有父母妻儿?你在随口说出一个又一个命令的时候,有没有想过那些被你设计入局的人,他们是人不是牲畜。”

    “你没有想过,你也不觉得自己需要顾及,毕竟刚才你依然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。”

    “若你我没有交集,你依旧是身娇肉贵的景朝郡主,我依然是那个游历江湖的普通女子,压根不会在意你的生活如何富贵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因为你,山中有一千多户人家挂白,那大半年我时常都能听到哀切的哭声。”

    “这一耳光算是提醒,下次再遇见,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。”

    林溪没有刻意做出狰狞冷厉的姿态,她仿佛是在陈述一件很寻常的事情,然而就是这种平缓的语调,让庆聿怀瑾遍体生寒,甚至都忘记了对方那一记耳光带给自己的耻辱。

    片刻过后,庆聿怀瑾冷硬地说道:“你说你不懂那些大道理,可你偏偏每句话都在说道理。你说我以他人为棋子,这世上有太多人这样做。远的不说,你的宝贝师弟难道不是如此?从两年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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