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上三万余人压根生不出和他们对抗的勇气。

    看着这些剽悍骑兵从两边奔袭而来,将三支京军围在中间,乐明鸿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个荒谬的念头——这位大将军不会是想要将他们当做敌人对待吧?

    “大将军,息怒!”

    乐明鸿硬着头皮上前劝谏,左玉山和严秉亦是如此。

    陆沉神色古怪地看着他们,淡淡道:“本侯何怒之有?”

    三人同时一怔,旋即便见陆沉走到高台边缘,对着下方的将士们说道:“其实本侯在今日来阅兵之前,便已经知道你们被拖欠了三个月的饷银,这不算什么绝密的事情,南衙之中自有记录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番话,校场上终于完全安静下来,或许还有一个原因是那支骑兵的声势着实唬人。

    陆沉继续说道:“本侯知道将士们养家不易,这份饷银甚至是一些将士家中仅有的收入,故此本侯特地向陛下禀明此事。陛下说,无论京军还是边军都是大齐的好儿郎,岂能让大家流血又流泪?”

    最后那五个字一出口,校场上的大头兵们便有很多人当场愣住。

    陆沉情真意切地说道:“将士们,朝廷近来确实有困难,可是陛下不愿让大家受苦,因此让户部尚书挤出了一些钱银,又从本就不宽裕的宫中府库拿出一笔银子,凑足大家三个月的饷银,让本侯今日带过来,当场发给你们!”

    站在后面的乐明鸿面色微白。

    天地之间一片肃静,唯有夏风呼啸而过。

    “陛下万岁!万岁!万万岁!”

    不知是谁领头喊了这么一声,紧接着绝大多数京军士卒都诚心实意地喊起来。

    “来人,将银子拿过来!”

    陆沉提高语调,响彻四周。

    这时所有人才注意到,两千骑兵后方还跟着两辆大车,上面放着好几个箱子。

    大车来到点将台前方,随着车夫将其中几个箱子打开,白花花的银两便出现在所有人眼前。

    “哗——”

    虽然只有前面那部分士卒能看见箱子里的银子,但是惊叹声犹如浪潮一般席卷全场。

    陆沉适时说道:“将士们,本侯麾下历来有一个规矩,饷银必须足额发放,不许任何人克扣一分一毫。本侯不管其他军队如何做,但是在本侯麾下,谁都不许喝兵血。谁若敢伸手,本侯就斩断你的双手!”

    话音尚未落地,周遭两千骑兵异口同声地怒喝道:“杀!”

    无法用言语形容此刻京军士卒们的心情,占据绝对多数的底层士卒望着点将台上的年轻国侯,这一刻只觉那个身影无比高大。

    陆沉继续说道:“现在开始,所有人依照军、团、营的序列依次领取这三个月的饷银,本侯就在这里看着,谁若是想试试军法,大可让本侯见识一番!”

    纵然有人先前怀疑陆沉这是惠而不费的嘴上承诺,听到这番话后亦无话可说。

    校场上登时热闹起来,三支京军依照各自的隶属开始现场发放拖欠的军饷。

    每一个领到饷银的士卒都有些难以置信的感觉,因为这是他们从军以来,第一次拿到足额的军饷。他们将银子攥在手心里,或者放在身上,感受着那股沉甸甸的分量,再度看向点将台上的年轻国侯,目光不知不觉间多了几分敬意。

    无论是乐明鸿等人,还是那些出身江南世族的中级将官们,即便知道这是陆沉收买人心的法子,可是谁都不敢公然说出半个不字。

    真要那样说,就算陆沉一言不发,底下这群有他撑腰的苦哈哈们能当场撕碎阻止他们领银子的人。

    发放军饷持续了很长时间,一直到正午时分才将将结束。

    陆沉一直站在高台边缘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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