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现在何处,陆干办应该比本将更清楚。”

    陆沉摇头道:“下官委实不知。”

    这番对答里存在大量的信息缺失,除了他们二人心照不宣之外,余者仅有李近能够听懂大概。

    段作章看着陆沉身后的李近和那些严阵以待的织经司探子,缓缓道:“你说顾家勾结伪燕细作,所以要进顾宅搜查。若你能拿出顾家通敌叛国的证据,本将便允许你们进去。”

    陆沉不慌不忙地道:“有证据,但是根据织经司内部章程,这些证据无法交给将军查看。当然,下官亦知将军身上的职责,故此将军可命属下随织经司众人一起进入顾宅,如此也好做个见证。”

    段作章漠然地道:“拿不出证据,带着你的人离开此地,不然……”

    他冷冷地望着陆沉,这句话意犹未尽,又有凌厉杀意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在任何一个正常人看来,织经司虽然是天子亲军,可是在这淮州地界,对上边军却不可能为所欲为。

    李近望着陆沉的背影,心中略有些紧张,他担心初出茅庐的陆沉扛不住段作章的威压。

    顾均辉那种角色面对织经司密探的审问,仅仅半天就吐露干净,但他只知道顾家做着走私生意,且与北燕有秘密往来。至于顾家勾结的是不是察事厅细作,顾均辉却一问三不知,想来以他在顾家内部的地位确实接触不到这种机密。

    对于织经司而言,拿不到证据强行羁押顾家众人肯定是个麻烦,更麻烦的是打草惊蛇,后面很难再有机会抓住北燕细作的尾巴。

    换而言之,箭在弦上不得不发,今天必须进入顾家大宅。

    陆沉再度策马向前,已经来到段作章对面三尺之地,他无视那些虎视眈眈的甲士,压低声音道:“段将军,现在回头还来得及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犹如黄钟大吕,在段作章心头猛然一击。

    他面色阴晴不定,显然是在天人交战。

    先前顾均烨通过顾夫人向他转达那件事的时候,段作章便意识到自己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地位。

    他和顾家这层远亲关系看似不重要,毕竟两家已经很多年没有明面上的往来,可一旦顾家通敌的事情被朝廷查明,他必然也会被殃及。

    可要是就此横下心投靠北燕,段作章又十分不甘,因为广陵军都指挥使齐泰年近五旬,坚持不了太多年,他就可以顺势上位。

    今天若是赶走织经司的人,他便很难洗清身上的嫌疑,接下来恐怕只能一条道走到黑,或许这才是察事厅那些人的真正目的。

    可恨的是顾家父子,尤其是自作聪明的顾均烨,自己明明已经委婉地提醒过他,还在这种关键时刻闹出这么大的乱子。

    可若是任由这些人进去,万一抓获北燕察事厅的细作,坐实顾家通敌叛国之罪,自己真能撇清关系?

    长街之上一片肃杀,两拨人马针锋相对,一股焦躁且不安的情绪弥漫周遭。

    段作章心里很快便有了答案,他凝眸望着陆沉,只当没有听懂对方的话,一字字说道:“带着你的人,滚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里杀意昭然。

    陆沉神色冷峻,片刻之后忽然含义不明地说道:“很好。”

    只见他单手在马背上一撑,身体似游鱼滑下,右手拔刀而出,转瞬间便来到段作章的坐骑前方。

    这一幕惊呆了段作章的亲卫和顾家护院,他们万万没有想到,区区一个织经司干办,七品芝麻小官儿,居然敢对朝廷从四品的高级武官动手!

    “放肆!”

    段作章身旁一名亲卫勃然怒吼,反手抽刀而出,当头劈向冲过来的陆沉。

    风中忽现凌厉声。

    一支长箭凭空出现,射中那名亲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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