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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使军队不得不停止前进。

    雪原满目荒凉,除了雪还是雪。

    大军铺开。

    前军以轻型兵种为主,由全军中的精锐组成,主要负责侦查、突击,为大部队探路,如果遇到小股的敌人就吃掉,遇到大股的敌人就等中军,遇到不通的道路就开路。

    后军负责大军的粮道和后勤,为大军断后,防止敌人袭扰中军。

    当然,进了雪原还要维持粮道的原因,是为了稳扎稳打,试探袁福通是否分兵。

    如果敌人避而不战,整支军队都会扑向北海城,然后从侧后方夹击崇城。

    白药所处的中军,是这支军队的主力,功能只有一个,那就是决战。

    此刻,中军大营的一个帐篷内。

    干柴劈啪作响,跳动的火焰驱赶着从外界渗入的寒风。

    男人一头棕红色卷发,赤身裸体被绑在凳子上,浑身都是血口。

    恶来拿着有点钝的小刀,控制力气,一刀一刀来回割着男人胸前的凸起。

    剧烈且持续的疼痛使男人浑身肌肉绷紧,瞳孔布满血丝,死死盯着恶来,却硬是咬住牙一声没吭。

    恶来见状,气不打一处来,握钝刀的手一用力,将男人胸前的凸起连着一整块血淋淋的皮狠狠撕下!

    男人被折磨得浑身痉挛,额头冷汗与血水一同淌下,半边胸膛血肉模糊。

    但即便是这样,他也没有晕过去,喉咙闷哼一阵,居然往恶来脸上吐了口沾着血丝的唾沫。

    恶来怒发冲冠。

    “你他妈到底说不说话!”

    说罢,他一碗盐水便洒在男人的胸口。

    这次,男人被疼得浑身僵硬,脸庞扭曲。

    依然没有屈服。

    正当恶来准备剁他手指头时,身后忽然传来声音:

    “不用审了。”

    吃完饭的白药用丝巾擦了擦嘴,平静地看向男人,对恶来说道:

    “这种人,是不会在乎肉体上的疼痛的。”

    说罢,他冲一直站在角落里的修行者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修行者恭敬颔首,捏了个法诀,一道绿光射向男人。

    只见男人原本伤痕累累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复原。

    几个呼吸后,只剩半口气的他,恢复正常。

    他一如每一次恢复那样,用力扯了扯束缚住手脚的铁链,咬牙切齿地盯着白药,杀意令人不寒而栗。

    白药脸色古井无波,但长时间毫无收获的审讯已让他感到厌烦。

    “只有信仰的力量,才能让一个人的意志坚硬如铁。”

    就像如果他告诉王族们,只要用亲人的头颅搭建祭台,然后在月圆之夜于祭台之上自尽,就可以进入天神的国度,与先祖同列。

    那么最多三天,帝辛就永远不会担心有人反对他了。

    在白药沉睡时出生的王族成员或许会有迟疑,但那些年纪大的,会完全服从来自祖庙的意志。

    历任大祝洗脑了王族整整六百年。

    男人的信仰是很坚定,但白药发现,他居然没有选择嘴炮度化自己?

    还没有引导恶人放下屠刀,断恶修善的教义吗?

    他打量着男人,全然无视扑面而来的杀意,轻问道:

    “你的信仰是什么?”

    男人冷笑不已。

    或许是语言不通,或许男人是个哑巴。

    白药不在乎,他心底早已有了答案,折磨男人也只是想确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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