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多数王朝的皇帝都设专门的特务机构,这大豫皇帝不可能没有。

    她无须知道这机构叫什么,也无须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信物,只要模棱两可,让车槐相信就好。

    反正在这个时代,大概也没几个人有她这种胆色,冒充是那个机构的人。

    “不错。”洛千淮点点头:“昨夜你当我为何而来?便是奉命搜集永安翁主结交藩王图谋不轨的证据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的事!”车槐愤然起身:“翁主对陛下忠心耿耿,天日可鉴,断没有不轨之事!”

    “哦?”洛千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:“我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,车统领为何如此激动?莫非你也是那永安翁主的入幕之宾,愿意赌上身家性命,为她担保不成?”

    “你!”车槐脸色胀红,颈间青筋爆起,身体前倾,双臂按住了案几:“说,你都查到什么了?又要如何向上汇报?”

    洛千淮仍是一脸淡漠的表情,全不将他的发作放在心上:“无论我查到什么,都不须对你负责。你这般上心,难不成还想杀人灭口?”

    说到最后几个字时,她杏眼微眯,柳眉轻挑,于暗室的火光之中,可见一股极为自信的睥睨之态。

    这令车槐想起了她深不可测的身手,血瞬间冷了,颓然地坐了回去。

    他的面色这会儿已经由红转白,深深地呼吸了几次,再开口时已是换了称呼:

    “大人既然来找我,那定是有了计较。说说吧,需要下官做什么?”

    车槐这么上道,其实也在洛千淮的算计之中。大豫可不讲究一人做事一人当,而是盛行诛连,一旦获罪,动辄就是落个族诛,凡是有家有业的人,哪有不怕的。

    最关键的是,陛下今晨的口谕,就是一个风向标。

    而她其实也不算纯粹信口胡扯,因为她手中的那封信,真的可以当作证据。

    这也是她方才为了求生,大脑高度运转时想明白的。

    永安翁主是皇帝长姐所出,那她的表哥,必然就是皇帝的儿子了。

    大豫现在没有立太子,年长皇子全都已经就藩了,所以说韩敏儿交通藩王,肯定没有冤枉她。

    至于给表哥写封信,为什么还成了罪过,那就要得益于多年来洛千淮看过的史书了。

    历朝历代,公主大臣私下与藩王勾连的比比皆是,就没有一个皇帝不介意的。

    以大豫当今皇帝这般强烈的掌控欲来看,更不可能容忍这类行为。

    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