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什么事儿,她就根本脱不了干系。

    就算他文溥洗清了当年的冤屈又如何?有了今天的这一出,他也照样得吃不了兜着走,至于霁安堂的重开,又不知道得要等到猴年马月。

    他心中得意,心里倒还留着一丝清醒,面上仍作出一脸忧色,目光在屋中众人面上流水般地滴溜转去,再落回周廉面上之时,却见他的眼睛陡然睁大,一股无形的气场忽然散布于室中。

    成了。秦桑垂了头,藏起了眼中浮起的笑意。不用多看,便能猜到必是那周老太君已经晕厥。

    此处应有惊叫与怒骂声,想必下一秒便可得闻。

    惊呼声果然不负所望地响了起来,却与他期待的不太一样。

    “老太君/阿母,您感觉如何了?”周廉、周夫人与嬷嬷同时急切地问道。

    周老太君出了一口长气,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我没事了!方才可憋死我了,若非这位洛娘子及时施救,老妇这条命此刻应该已经没了!”

    她轻轻挣脱了周夫人与嬷嬷的扶持,一把抓住了洛千淮的手,满脸都是感激的笑意:“洛娘子,先前是老妇看走了眼——你的医术确实高明,难怪方娘子会那般推崇你,实在是个有真才实学的!”

    她这番话确是发自肺腑。

    心绞痛的感受,非亲历者难以体会。

    心口像被大石压榨着,憋闷地痛着,从前胸透到后背。呼吸根本达不到肺腑,无论如何用力都毫无用处,只能任冷汗一层层地冒着,浸透了内层衣衫。

    人对死亡的恐惧,并不会因为年龄的增大而减弱。在那濒死的一刻,她才更加清楚,自己有多么渴望活着。

    前半生她遭了太多的罪,眼下的日子她很想要继续享受下去,还要看着儿子孙子仕途顺遂前程似锦。

    不甘心,真的不甘心就这么结束啊!

    也就是在那时候,洛娘子将药丸塞进了她的口中。

    药丸入口生津。一股冰线自舌下生出,随着津液直入肺腑,以至于胸口。

    清凉,舒爽,将先前那股憋闷驱除了大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