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上是怪异了。

    所以文溥出于好奇,顺嘴问了安掌柜几句,哪知对方认真打量了他一会儿,态度变得更加恭谨:“文先生高风亮节,愿将师门秘要与行医心得著于书中,足见大医之心,五陵同业皆翘首以盼,只等着文先生的大作问世以拜读研习,称一声先生,又有何过逾之处?”

    文溥面色一僵,目光一滞,正待反驳一二,洛千淮就出现了:“著书立说并非一朝一夕之功,还请各位耐心一些,莫要时时上门催讨,以免误了家师的进度。”

    “洛娘子说得极是。”那安掌柜深以为然:“赵郎中传了李郎中的话,说文先生为人谦逊低调,并不欲张扬此事,却是我等有些心急了,还望文先生莫要见怪。”

    洛千淮:所以,李郎中的嘴,就是骗人的鬼吗?

    文溥:“那个,说起来我觉得此事还有些误会,我本无意”

    安掌柜不待他说完,立即将头点得有如捣蒜:“是是,我们明白您本无意张扬,我这就离开,绝不打扰您诊病著书!”

    他说到做到,不待文溥再有表示便调头离去,步子迈得又急又快,就像有一群狼在背后追赶。

    文溥看了看笑得有些谄媚的洛千淮,叹了口气:“茵茵,说吧,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自舅甥相会以来,文溥从没问过她的医术从何而来,能忍到这时候才开口,已经算是耐心相当好的了。

    洛千淮先做了安排,令星九将新来的病患暂时引到梅神医的诊室,这才小心地关上了门,将早就准备好的一段话说了出来。

    子不语怪力乱神,但这种时候也就得靠玄学才能忽悠得通。

    “你梦见了地皇神农氏,他说与你我有缘,欲假借你我之手令后世医学发扬光大?”文溥虽不是个无神论者,但也觉得匪夷所思。

    “千真万确。”洛千淮一脸郑重:“先前我也以为只是个梦,可是之后见到病患,脑中自然而然地便生出了治疗方法,用药用针皆有灵验,茵茵不得不服。”

    “当然了,茵茵年幼,资历尚浅,不得已只能假托阿舅之名,阿舅你不会为此生茵茵的气吧?”

    娇小美丽的外甥女泫然欲泣,文溥根本经受不住,除了柔声哄着,半句重话都不敢说。

    “茵茵没错。你以后还要嫁人的,医者身份低贱,这名声于你有害无益。只是你写出来的书,都要提前送我阅看一遍。”这是他的底线了。

    “茵茵不嫁人。”洛千淮赶紧表明立场:“茵茵只想一辈子治病救人。”

    “尽说些孩子话。”文溥宠溺地摇了摇头:“出了正月你就及了,到时候阿舅一定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