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月就及,但婚事现在还没定下来,外祖一家都急坏了。前儿说了那个陶七公子,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,莫说阿姊瞧不上,便是我现在都能打得他满地找牙,哪里比得过我师傅呢?”

    洛千淮明白了,必是章庆在他耳边透了点儿风,所以一门心思地想撮合他们俩个。

    她扫了一眼星璇,后者立时会意,笑吟吟地道:

    “洛小郎君,你阿姊跟你师傅辈份不合,眼下各论各的可以,但别的就不行了。”她正色道:

    “你且想想,你阿姊跟你是平辈,但若是真的嫁了你师傅,可就串了辈儿了,到时候你是该喊师娘,还是喊阿姊?更要紧的是,若是他们两个有了孩儿,就是你的师弟师妹,跟你又是一辈儿,可是你其实是他们的亲阿舅啊。”

    这一番操作彻底把洛昭给弄懵了,他愁眉苦脸地坐下来,开始琢摸完不成师傅交办的撮合任务,要怎么交差。

    用过朝食之后,洛千淮考校了一回燕殊兄妹的功课。二人都是勤奋好学又细心的,结果令她相当满意,当即便解答了几个平日积攒下来的问题,然后又布置了新的功课,方才去前院坐诊。

    才刚看了几位客人,外面就响起了一阵喧哗之声,不多时谭非便进来寻她报告:“是西京的大户人家,专门派了马车来接梅神医。”

    洛千淮有些疑惑:“你没告诉他们,梅神医年前就已经离开了吗?”

    谭非一脸无奈:“我当然说了,但他们已经去过了安陵邑的广清堂,那头儿也说梅神医过了年就离开了,行踪不定。”

    “既是如此,那还有什么别的事儿?”

    “那些人说,既是梅神医不在,就请文溥文郎中跟过去瞧一瞧。”

    “可知道患者得的是什么病?”洛千淮一边询问,一边就起身出去看,却见文溥已经拎好了药箱,准备出诊。

    “这个,我倒是还没来得及问。”谭非赧然道。

    外面的马车是青布帷缦,没有什么特别的花纹,只是看起来比寻常车驾更厚重一些。

    倒是前来请人的那些人不太一般。七八个精壮彪悍的大汉,身上穿着的甲衣都是精铁打造,腰间佩着制式长刀,看起来还是在役的军士。

    医家瞧病,并不分贵贱贤愚。尽管这些人凶形外露,关于病情半句也不肯透露,文溥仍然还是上了车。

    洛千淮便唤了燕殊跟上去,特意悄然叮嘱他:“若是生了什么变故,马上回来找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