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阿舅一家,再走也不迟。”

    章庆就笑了起来,一双眸子亮得惊人:“洛大娘子何必多此一问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这是惹上了什么了不得的人?”洛千淮说道:“怕连累我们,所以行事才这般谨慎?”

    “算是吧。”章庆点头:“加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,但三天两头纠缠上来,也有些闹人。不过你放心,昭儿是我的亲传弟子,我必会保他安然无恙。待事情消停了,再回来看你也不迟。”

    洛千淮就想起之前的揣测,四下望了望,压低了声音道:“听闻先帝晏驾的那一晚,宫里出了刺客。章剑宗可知道,那人是什么来路?”

    章庆面上的笑意加深了:“许是因为因为担心在里面的什么人,特意进去打探一下吧。”

    话说到这个份儿上,洛千淮已经全明白了,当下便有些愧疚:

    “所以你是因为我才进了宫,惹上了这些麻烦?”

    “本来是小事一桩。但没想到恰好赶上皇帝死了,所以出宫的时候伤了几个人,没想到皇城司那些狗崽子本事不怎么样,鼻子倒是挺灵,令人不胜其烦。但你放心,我这一向都蒙了面,谅他们也不猜不到我的真实身份,最多只是揣测而已,过段时间也就消停了。”

    他一句也没问洛千淮为何要进宫去,在未央宫里又做了什么,愈发令洛千淮汗颜。

    她想了想,开口解释道:“那个,其实先帝的死,是他自做自受,跟我没有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嗯,就是有也没什么关系。”章庆昂然道:“大不了我们便就此一走了之,天地之大,哪儿没有容身之所?”

    这就不是洛千淮想要的未来了。她讪讪地笑:“若真有待不下去那一天,我必会去投奔章剑宗。”

    她这个回答,早就在章庆的意思之中,所以也就谈不上什么失望。

    洛千淮悄然唤醒了洛昭,略略整理了些衣服财帛,还特特地加上了上好的金创药、玉红膏等药品,连夜送二人出了门。

    到了第二日中午,文溥二人仍然没有回来,反倒是听说又有几位五陵名医,也被人请了去,同样没了音讯。

    着急的并不止是她一个人,也有别的药堂派人去廷尉府询问,但都被人冷冰冰地挡了回去,再多追问人家就抽出了明晃晃的刀剑。

    就算是名医,在大豫的社会地位也低得可怜,哪里敢与官府叫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