遇赦归来,卿可携他入宫觐见,说不得朕还有倚重之处。”

    “微臣代犬子,谢过陛下恩典!”霍炫满脸感激之色,俯身跪拜了下去。

    他们两人一来一往,上官锦想要插话,却一直都没找到机会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等到霍炫拜下去了,他赶紧站出来:“陛下,臣.”

    虞炟没有理会他:“此事已有定论,勿需再提。朕乏了,众卿且退下吧。”

    也不待上官锦回应,他便已经转入了内室。新上任的郑令监上前一步:“诸位大人,这便请回吧。”

    他指点着小宦将人全都打发走,复又回到了内室,看着少帝益发清瘦的身子,不由得忧心忡忡。

    虞炟这几日因着先帝的丧事,每日里忙碌之余,脾胃愈发羸弱,饶是御膳房大厨们绞尽了脑汁,他也只能勉强用上两三口,本就是长身体的年纪,这会儿看着却是着实憔悴。

    郑令监看在眼里,担忧得不行:“陛下,奴婢这就派人,去钱唐市井之中,寻几个厨子过来,说不定哪个便能跟前面的那位比肩”

    虞炟沉默了一会儿,眼前不期然地冒出了那双灵动而清澈的杏眼。那样精致漂亮的人,本来就是属于宫里的,怎么就会忽然私逃,还就此送了性命?

    “你派人去查查锦儿私逃一事。”虞炟说道。烛影飘摇地映在他的面上,将本来稚嫩的脸,衬得有些阴沉不定。

    郑令监惊得睁大了双眼:“陛下的意思是,锦儿的死,别有内情?”

    “那一日出了太多的事,很难让人相信,一切都是巧合。”虞炟说道:“另外,掖庭令张世远,你也顺便去探上一探。”

    新帝即位,宫内很多要紧职位都要用上自己人。那张世远为人虽然谦和,但跟他郑善可并没有什么交情,若是因着锦儿一事被处置了,也是顺理成章的事。

    郑令监敛目低头:“奴婢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他转身刚要离开,就又听见了后面的话。

    “还有一事。”虞炟的声音似从极远的地方飘来一般,轻飘飘的几乎听不清楚:“朕母家的两位阿舅,连带着朕三位成年的表兄,都已经获罪被诛。但朕记得,那位与朕同年的泰表兄,就是自小就常进宫与朕玩耍的那位,应该还被押在廷尉府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