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提此事,咱们就别跟着添乱果然,这才过几天功夫,姑丈就出现了,连带着表妹的婚事也有了着落!”

    “真是谢天谢地!”文溥这会儿已经将这个喜讯消化得差不多了,感觉像是三伏天喝下了一碗冒着白汽儿的冰镇酸梅汤,从内到外都觉得舒坦。

    “走,咱们赶紧回去,别让人家久等了!”他拉着表情僵硬的洛千淮就向外走,一边走一边说道:“看看,茵茵这是乍一听见喜讯,欢喜得呆住了?”

    “应该是吧?”文嘉看了看洛千淮的表情,还真就没看出一点“惊喜”的样子,心里不期然地就想起了那夜见过的解忧公子。

    他想了想又道:“对了,我方才还忘了说,听闻姑丈这回为表妹寻的妹婿,还是位小郎君呢!”

    在大豫,郎君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叫的,必得是一千石以上的官员之子,方可这般称呼。

    文溥闻言,顿感庆幸无比:“幸好没把茵茵许给那陶七。他虽是陶大夫的子侄,但只能打点家中庶务,哪里比得上正经的小郎君!”

    “谁说不是呢!”文嘉再次看了一眼洛千淮,有意无意地道:“便是日后我去边关投军,说起我有个郎君作妹婿,别人也肯定能高看一眼。”

    无论文家父子怎么说,洛千淮始终一言不发。文嘉多少能猜到一点儿,文溥却是一门心思,只以为她是在害羞。

    刚到文家门口,迎面就见到了一辆油布为帷的马车,车辕上套着一匹杂色马,车夫身上披着一件狗皮袍子,正歪歪斜斜地坐在车辕上。

    不用问,洛千淮就知道车子并非是府上养着的,而是在车行里租赁来的。

    待到进了室内,便见到了便宜老爹派来的人。

    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儿,叉着手站在堂下。他身上穿着柞蚕制的褞袍,袍子明显有些肥大,穿在他身上并不合身。

    “这位便是大娘子了吧?”待得到文家人的肯定答复之后,那老头儿对着洛千淮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:“仆奉家君之命,特来接大娘子回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