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无事的。”

    她虽这般说,采薇却仍是心神不宁。洛千淮既劝不得,索性便也不再多说。

    未央宫内。张世远被客客气气地“请”到了承明殿。

    他一进殿便老老实实地跪了下去:“臣掖庭令张世远参见陛下。”

    御阶上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:“五日已至。锦儿之事,你查得如何了?”

    张世远挺直了脊背:“陛下。经微臣彻查,宫女乔锦儿因先帝杖责小宦付阿衡一事心生怨怼,与对方合谋私逃未遂属实,人证物证俱在,确实死有余辜。”

    他并不看上首的少帝陡然变得凌厉的眉眼,直接从怀中取出一份帛书,双手托于头上:“案卷在此,请陛下查阅。”

    焦令监取过了那份帛书,捧到了少帝面前。虞炟一眼扫过,并没有看出任何问题,心中烦躁不已,将那帛书摔下了御案:“张世远,你可知欺君是何罪?便是张廷尉想保你,他也不敢再开这个口!”

    “陛下!”张世远来前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,闻言也并不慌乱,直接五体投地,叩首重重有声:“臣只知宫禁如海,律令如山!臣一介寺人,得先帝不弃选任掖庭,性命本就为陛下所有,今陛下因乔锦儿之死欲治人罪,臣不敢畏死而牵连无辜,愿自行领死。唯愿吾皇千秋万载,长乐未央。”

    张世远伏地叩首,长跪不起等待圣裁,高坐于御案之前的虞炟反而没了动静。

    良久,他的目光才看向散落在地上的帛书。焦令监立时便下去俯身将之捡了起来,顺便蹲在地上,对张世远说道:“张大人,您先退下吧,陛下念你一片忠心,不会再计较此事了。”

    张世远闻言,再度一丝不苟地行了大礼,谢恩而出。

    生与死,在上位者心中只是一念之间。好在公子天聪睿智算无遗策,让自己跟昌弟学做那死守规矩之人,果然将少帝蒙混过去了。

    回到掖庭,景渊已经规规矩矩地守在公房门口。宫中的消息传得比风还快,这会儿掖庭里面谁不知道张世远顶着陛下的怒火站出去,宁愿受死也要保全下属?

    景渊向着他深深一揖:“下官谢过大人回护之恩。”

    张世远素有城府,便是再怎么看不上这人,样子上总是做得到位的。

    他抢上一步将景渊扶起:“之前犹豫不定,令景贤弟心忧难过,算起来都是为兄的不是。此事能就此了结,实赖陛下圣明。改日便由为兄作东,为景贤弟设宴压惊,还请务必赏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