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我们张家,陛下又会如何看待你我!”

    张世远就抬头看向自家兄弟,面上添了不解之色:“所以你今日风风火火地将我从宫中请出来,到底所为何事?”

    张世远的一腔孤勇,都被后面这番话被浇了个透心凉。

    今上一切都好,就是心胸算不得宽宏。张世昌的担忧也正因此而来,数日之间,他与兄长分别在陛下心里记了一笔,虽然暂时算是侥幸过关,但要是张家真的敢与虞楚联姻,等着他们的必将是陛下的雷霆震怒,到那个时候,就算他肯再去向霍炫投诚,人家也不会接过这个烫手山芋了。

    张世远身处在掖庭令的位子上,对虞炟的了解其实并不少。但将孙女嫁给公子,已是他左右权衡下的最佳选择,如非必要,他并不想轻易改变主意。

    张世昌打开了书房暗室的门,目睹兄长离去,总觉得他的背影,带着些失魂落魄的踉跄。

    他可以不在意自己的生死,也不在意张家会不会被拉下水,但若是会连累公子,哪怕只是一丁点儿可能,那也绝不能行。

    西京城里的风里都杂着八卦的气息。昨日洛千淮离开崔宅之后,被定侯高阳当街轻薄,又被丰安侯王泰救下,还一同去矅星楼饮宴之事,这会儿已经传到了崔夫人的耳朵里。

    “我自从听说了这件事,便去了王府拜望王二夫人。”崔孝贲的长女,大农令楼智平之妻崔莹娘特意赶回了娘家,跟母亲说着探听来的消息。

    她说的王二夫人,便是少帝的二舅母,亦是王泰的母亲。

    “你猜那王二夫人是如何说的?”崔莹娘的面上闪现着激动的神色:“原来他先前跟那位景大娘子是旧识!阿母你也知道吧,先前丰安侯羁押在廷尉府时染了重病。”

    这件事,虽然廷尉府已经竭力压下了风声,但无论是崔孝贲还是楼智平,都是朝中要员,这种事怎么也瞒不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