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申时初刻,洛千淮已经穿过掖庭出了宫。送她出来的不是焦木,而是一名三十余岁姓黄的内官。

    二人正胆战心惊地正要下跪请罪,却听金鑫肃声道:

    她加快了脚步向着马车而去,还没走出几步,就被两名突然出现的军士拦住了。

    洛千淮愕然地看着二人,又向着周围打量了一圈儿,并未见到什么将军的影子。她下意识地陪着笑脸道:

    “二位军侯有礼。不知你们将军是哪一位,唤小的过去有何贵干?”

    卫苍不敢违逆她的意思,只好压着脾气抱着剑,远远地辍了上去。

    “将军,人已带到!”两名军士抱拳复命,没想到却看到了这一幕,连带着对上了金鑫冷气森森的目光。

    将军说的“请”,那就真的是字面意思。也不知道这么个身无二两肉的小宦,怎么就能入了将军的眼。

    “这位小内官,我们将军大人有请。”

    车骑将军位比三公,统领宫卫及西京南北两军,在武将中的地位仅在大将军之下,从来都是令行禁止。

    焦作是郑善的直属上司,发的话既是命令也是提点,郑善没法推诿。再者,他本来也想着近期要好好盘库对账,以免被那起子黑了心的蒙混过去。

    洛千淮一见此人,心就渐渐地凉了下去。

    有人接当然是好事,洛千淮可不想自己个儿安步当车走回东市。

    金鑫的目直落在她的一双漆黑的杏眸之上,沉默了良久都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两名军士板着脸,神情极为严肃:“问什么,走就是了!”

    她说到这里,眼风不经意地扫向了马车的方向,忽然看见卫苍不知何时已经跳下了车来,右手紧握着剑柄,沉着脸大步而来。

    “景大娘子。”他低声说道:“你可真是深藏不露。金某竟不知,你除了医术过人,还是位堪比剑宗的高手。”

    他一边说,一边端详着洛千淮瞬间绷紧的身子,胀得通红的耳朵,唇角微微勾起。

    洛千淮在一片轰鸣之中,听见了自己强作镇定的声音:“将军认错人了,小的黑土,乃是掖庭入了籍的小宦,今儿出来也是为了替主子办事。至于将军方才说的那位什么大娘子,小的从未听说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