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另一方面就是不想让秦桑的诡计得了逞。

    眼看就能带着阿翁过上好日子,可偏偏,他老人家的身体就开始每况欲下,短短数日的功夫,就已经到了不治的地步。

    阿翁连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,就是偶尔清醒过来,也说不出一句话。也许就像方才大家所说的那样,赶紧把阿翁抬回去,让他得以老死床榻,方才是孝顺之道。

    “曹郎中说什么就是什么?要是他有这个能耐,还不把你们君舅给说活了?”

    他这一说话,后面还在干等着的病患们也反应过来了,一时之间议论纷纷,还有人过来劝说家属:“老爷子应是年过五旬了吧,眼看着儿子成家心事也了了,就是闭了眼也算是喜丧,还是赶紧回去安排后事吧。”

    他撑开渐渐模糊的泪眼,望向身侧阿翁的模样:全身浮肿,露在外面的双手和脸庞都肿得发亮,腹部更是胀大如鼓,几乎看不见起伏。呼吸微弱,频率却是相当急促,极低的痰鸣音不时地自喉间响起,整个人身上都弥漫着一种将死之人特有的,枯败腐朽的味道。

    春寒料峭,膝下的台阶冷得像冰,将莫峰心底所剩的点点期翼,彻底浇灭了。

    “哈哈,你还是年轻啊,不知道仁心堂跟霁安堂老一辈那些恩怨。想当年曹郎中他爹跟霁安堂的柳老郎中比了一辈子,到死也是比不过,本想靠着儿子替自己出气,可惜现在两家药堂的差距,却是越变越大发了!”

    洛千淮皱了眉,正要说话,谭非却先抢上前来:“你们莫不是故意来找事的?我方才已反复说了,药医不死病,你们阿翁已是神仙难救,趁人还没咽气赶紧抬回家去,别带累了我们霁安堂的名声,更别耽误了其他病患就诊!”

    洛千淮板了脸,并没有答理谭非,而是蹲到患者身前开始把脉检视。

    她这会儿已经把完了脉,面色凝重看不出端倪,正拿着一个形状奇怪的物件儿,在阿翁胸前按来按去。

    那物件儿一头是个圆形的小铁饼,后面连着两根管子,一直塞到了景郎中的耳朵里。

    “算了。”莫峰以手撑地,慢慢地站起身来,对着身侧的阿弟说道:“抬上阿翁,咱们回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