匣子,捧到了郑恩跟前来。

    郑恩打开匣子,认真审视一番,果然见到了匣底一角印有四叶兰花的标志。

    他心思细腻,顺便又将其中的几件物品,包括那饼金子都细细验看了一回,发现确如洛千淮所说,上面都留有兰花印记。

    这般看来,这洛大娘子所言应是不虚,而洛家人刚才对她的指控,用心就相当险恶了。

    洛千淮仰头看着郑恩的神色,心中暗暗地吐了一口长气。

    刚才她只是看到了匣子里面和一支铜簪上,刻有这样的记号,便大胆地赌了一把,果然赌对了。

    这第一步走对了,后面的路也就变宽了。

    “洛家新妇,现在你要怎么解释?”郑恩淡淡地问二叔母道。

    “我为什么要解释?”二叔母跳了起来,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自家婆母身边,眼巴巴地望着她:

    “君姑,您也是知道的,先前大兄将赏赐换成金饼托人带回来,上面总要印上这个标记。我负责掌管家用,这些年下来,也就剩下这么多——哪里就是什么嫁妆了?”

    洛千淮还没说什么,一位老人便站了出来。这是本里的一位姓周的耆老,向来古道热肠。

    “若我没看错,那饼金子,下面应该是有‘征和’二字的戳记吧?”

    郑恩刚才就注意到了这个戳记,闻言便点点头:“确有此印记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是了。”周老说道:“这金饼就是洛大娘子母亲的嫁妆,绝非是洛老大送回来的家用。”

    洛千淮没想到,本来以为的孤军奋战,竟然还能遇到盟友,精神立时为之一振。

    只是她打出来的配合牌,却是半仰着脸露出了凄美的笑意,双臂颤抖强撑着身体,益发显得弱不经风,仿佛下一刻就会倒地不起。

    “你胡说八道!”二叔母满脸羞恼地反驳道:“仅凭一个戳印能确定什么?”

    “因为那本是征和元年,陛下为了犒赏大胜归来的西军将士,所特制的一批金饼。”

    “是又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洛大娘子的外祖父,就是因着当年征西的功劳升作了校尉,所以才能获得此物,又拿来给女儿做了嫁妆。”

    “呵呵,这些事,你又怎么能知道的?”二叔母仍然不服气。

    “时间过得太久了。你们怕是都忘记了。当年洛川的婚事,还是我们夫妻牵线,与洛川的嫡亲阿母一起定下的。我的大兄当年也在征西军中,与洛大娘子的外祖父为知交好友,所以才有了这桩姻缘。”

    “只是没想到,短短十几年间,他们夫妻俩竟是一死一失踪,倒是苦了这三个孩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