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从头上取下了官帽:“衙门事务繁忙,我总不能置之不理!”

    “说吧,你来找我有什么事?”

    何顾谨没忙着说话,等掺茶的婢女离去后,他才开口:“老郑……今日十三爷被罚,触目惊心啊!”

    “确实如此!”喝了一口茶,郑显林云淡风轻。

    “你说……十三爷靠得住吗?”

    “这话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何顾谨叹了口气,说道:“此前嘉言那小子,会同一众小辈宴请十三爷,当时宴会上十三爷保证,说保咱们事后平安!”

    “可今日,十三爷已被重罚,看来他在圣上面前,也没多少面子!”

    毕竟关乎身家性命,何顾谨心有疑虑也很正常。

    连亲儿子说打就打,甚至还打了个半死,日后皇帝追究起来,他们这些官员岂不更惨。

    谁知郑显林已经平静,说道:“我倒觉得,十三爷被罚,是个好消息!”

    “板子举得高放得轻,说明圣上还是认可那一条!”

    “那一条?”

    郑显林答道:“圣旨不是已有明言?只要剿倭胜利,一切就不追究了!”

    “有这一句?我怎么没听见?”

    放下茶杯,郑显林极不耐烦道:“我说老何,你就别装傻了,圣上已经打了十三爷,这事儿就算尘埃落定了!”

    关于免除亏空一事,圣旨里边儿很隐晦的提及,其实也表明了皇帝的态度。

    大家都是聪明人,郑显林可不相信,老狐狸何顾谨会看不出来。

    何顾谨当然是看出来了,只不过这样重大事情,不跟郑显林商量他总感到不安心。

    其实今日,他主要也不是来问这个。

    “圣上那一关咱算是过了,可六爷那边儿……”

    所谓六爷,便是睿王朱景渊,他俩此前虚与委蛇,可把这位爷给得罪了。

    这确实是个问题,郑显林也皱起了眉。

    “十三爷靠得住吗?”何顾谨再度问出这个问题,意义已经完全不同。

    “伱说呢?”

    “说不准!”何顾谨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至于太子朱景源,他俩根本不指望。

    沉默了一会儿,郑显林才开口:“十三爷性情直爽,这样的人讲义气……”

    受刑之前朱景洪那番话,给了郑显林做此判断的底气。

    “咱俩依他的意思做事,他也说了会护咱们周全,总不能遇事就不管不顾!”

    点了点头,何顾谨没有接话,他还是觉得不太安心。

    “嘉言跟十三爷交了朋友,如今十三爷受了伤,可让他再去行宫探视,顺便再问问口风!”

    听到这里,何顾谨可憋不住了:“老郑,你家老三怎么不去?这可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事!”

    最关键的是,这几次跟朱景洪打交道,一次比一次费银子,让何顾谨也感到肉痛。

    就说前边儿后湖包场,那可是几千两银子出去了,这还是他按察使的友情价。

    “我家老三尽心读书,也不善于……”

    “行了行了,你不出人就罢了,总得出点儿银子吧?”摆了摆手,何顾谨不想听那些废话。

    “咱俩还谈银子?”

    何顾谨没好气道:“废话,我家银子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