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山边走去,这帮助他更好地观察他现在所处的位置。“或者梦境中的回忆。我没有真正遇见你。”

    一个过去的奥林匹亚,未知的奥林匹亚,展现在他面前。树木葱茏,溪谷静谧,被城墙保护的城池屹立在山间。未经修缮,原始而不团结。

    初次降生这一时间点让他感到奇妙,他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想回到此刻,他此时还远远称不上一个好的人。

    “重要吗?”帝皇问,跟在佩图拉博身旁。

    “假如这一切没有真正发生,我会更容易接受。”佩图拉博说。“假如法罗斯创造了这一切,而我只是在幻景中见到一个理想的形象。没有人告知你所有基因原体都将失散,你也不曾在我降落时现身。”

    “我无法回答这些问题,佩图拉博。但我想这一切确实没有真正发生。”帝皇说,双手放在白色长衫的衣兜中,渐渐地笑了。

    佩图拉博以不同的眼神去打量帝皇。

    “你和我认为的不那么一样,帝皇。”

    “有多不一样?”

    “你的形象在光辉灿烂和深沉哀伤之间摇摆,帝皇。两种姿态都足够令人敬仰。但我今天见到了第三种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今天是很好的一日——几个世纪以来,这种感观首次以这样惊人的清晰出现。”帝皇驻足在原地,一些细小的石块在他的皮鞋下崩落,“这对你是一次有趣的会面吗,基因原体?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。”佩图拉博说。“我只是在接触法罗斯。”

    帝皇沉默地注视着他,神情里暗含着奇特的专注。这份漫长的端详一直持续到山峦的幻影在他背后轰然坍塌,深碧的洪流将高山与天空无声地吞食,时间在尽头的终点折叠蜷曲,又在弦线颤动的某个刹那与刹那的缝隙里倏然全部展开。

    佩图拉博低下头,看着雪花在他手掌中融化。漫天大雪洋洋洒洒,被白雪覆盖的土地在他不远处下陷,直到形成苍白的悬崖。他坐在雪地中,单层的铁灰色长袍阻挡不了任何寒意,仅仅将他从雪白的世界中区分出来,单独地存在着。

    他听见身旁传来脚步声。

    “我们又见面了,帝皇。”佩图拉博说。

    “又一次。”帝皇点头,“我可以在这里坐下吗?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不认为这太冷了。”

    帝皇没有坐下。他蹲在雪地中,侧过头,目不转睛地看着佩图拉博。随后,他从佩图拉博身后捡起一块小小的双人石雕,打量着那件粗糙而滑稽的摆设,好像这件不值一提的物品比整个光怪陆离的相逢经历都更令他好奇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?”帝皇问。

    佩图拉博不确定自己的神情是否正在变得温柔——这个名词竟也有属于他的一日,他为此深感讶然。

    “一个起点。”佩图拉博回答。

    “终点呢?”

    “在未来。”铁之主站起身,拍落肩头和黑发间积起的厚雪。他向帝皇伸出手。“你的终点呢,帝皇?”

    与他对话者的笑容不像人类之主的,也不像一名走过黑暗与纷争的万年时光的军阀、旅者或科学家的。在雪地的映照中,帝皇的笑容具有一种罕见的明亮和锋利,像一盏点燃的提灯,或者一座新修的灯塔,用近于残酷的亮度刺穿所有弱于其明度的光芒。

    “在赌局中。”帝皇说,冰冷的手指和佩图拉博的粗糙手掌一握即分。

    他们相互对视,沉默良久。暴雪让彼此的面容在灰白中模糊。先是看不清神情,随后是看不清身体的轮廓。

    之后,帝皇转身离开,轮廓销匿于雪中。

    帝皇身影的消散带来了整个世界的剧烈闪烁。雪山隆隆作响,分解成同时存在于所有地点的阴云;不可计数的点相互纠缠,云雾扩散成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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