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而明亮的怒火。

    在他的眼角余光之中,一层标志性的金色符文盾已经为黎明的阿纳里斯残片附加一层保护。

    莫尔斯的默许彻底消除了佩图拉博的最后一丝顾虑。

    随着决定的确立,钢铁之主体内的能量开始像潮水般澎湃起伏。幽绿能源在他身体内部的转译节点中经过精密的调控和转换,经历无数世代的星辰般的伟力在此释放。他身上各个隐藏的炮火管道全部打开,将这些无序的能源编织成了一曲强劲有力的枪炮交响乐,声声炮响在厅堂内回荡,震撼着诸多的角落。

    花衣灵族在火药的浓烟和激光的光束间穿梭,躲过炙烤其衣衫的火光,拼命寻找着一线生机。在这生死攸关的瞬间,他的身躯展现出了极致的灵巧与敏捷。而那被面具掩盖的面孔所吐出的辩解,则有如沉没在无尽深渊中的模糊低语,被漫长的距离、混乱的环境与射击者的怒火所吞没,无法传达到佩图拉博的双耳之中。

    剧团长想要逃离这场混战,但四周围绕着锻炉打造的封闭厅堂则恰是一个无法逃脱的巨大牢笼。他面上的骨白假面在短暂的停歇中显露出一副清晰的哭像。他一遍又一遍地突然消失,快速移动,仿佛得到了笑神钦定的赐福,爆发出不可思议的潜力。

    而当整座石窟开始在佩图拉博的怒火中颤抖,见证了基因原体愤怒的充分表达,那巨大的机械之人却依然没有停火的意图时,基因原体隐含在怒火之内的交易条件变得冷酷而鲜明。

    要么他在这里被击中,要么佩图拉博就会彻底破坏瓦尔神殿的遗迹,甚至转火朝向天空中的丑角飞艇,让迄今为止他们达到的成就尽数付诸东流。

    他立即主动停止了下一次躲闪,就在这一次眨眼的瞬息里,激光精准地贯穿他的腹部,从前往后烧断脊柱。

    剧团长重重跌倒,单手撑地,跪在他炙热的鲜血里,换来钢铁巨人炮火的平息。

    在他身后,金属墙壁恰好地维持在将要全面垮塌的前一档损毁程度中,离崩溃并不遥远。

    “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了。”佩图拉博说,他的语调中已然不存在任何非理智的残余。

    “相信,或者不相信……”剧团长咳嗽着,将痛苦转化成无害的笑意,“我们只是追随命运的足迹,直到有人将我们放置于棋盘之上……不要高估吾等的力量,人类帝皇所造的半神,不要将您心中的苦涩,转嫁至事实的表层上方,半神啊,我们不敢设计道路,亦无心逼迫你做任何事……”

    他空闲的手敲了敲自己的面具:“银河中变动的命运丝线,将你们与图丘查带到此地,而我们这些宇宙中的小卒,仅仅是在必要之时,提供人类帝皇所需的一点帮助。如果……”

    灵族抹了一把面具下方溢出的鲜血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们不将这块碎片带上地表,在神殿废墟的阻隔中,瓦史托尔不会觉察到图丘查的存在;假如你们想要见到那遭到腐化的匠神,那么,在它的意志被触动后,大约尚有三日的时间,容许你们布下陷阱。”

    “你听起来比我们还要对捕获一个半神充满信心,阿瓦塔。”

    莫尔斯说,蹲在剧团长面前,在摇摇欲坠的笑神信徒身旁,达成平视的视角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剧团获得的笑神福音吗?关于如何将灵族的堕落之神,引诱到与之为敌的人类面前?”

    “在许久之前,我开过另一个玩笑。”剧团长哈哈大笑着,把自己受伤的身体笑得摔在地上,“我对一名老朋友说,看呀,老疯子,我来挑战你了,你说不定能吃了你的同伴,将他们的力量掠夺过去呢!他笑着说,别骗我,当我是傻子吗,我不如把你给吃了,用来填满我的胃口!”

    “然后呀,他就左边咬一口,右边咬一口,把他自个儿的同类给看成我的样貌,全给吞到肚子里去了。那些碎片在他皮囊里折腾,给他疼得头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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