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非的冷酷笑意。仿佛仅仅是这一张面孔,就足以将整个午夜都带进巴尔的烈日之下。

    “欢迎来到巴尔,旅人。”圣吉列斯用当地的阿诺坎语说。

    不知怎地,他认为对面的那个人,那个同样屡屡在他的幻觉中显形,但与此时此刻的现世真容却总有些许决定性的不同的人,或许能够理解他的话。

    但他真的是……

    “圣吉列斯。”那个人开口,径直报出他的名字,但发音的方式严格意义上属于高哥特语。他走出风暴鸟的阴影,显眼的披风在身后飘扬。

    圣吉列斯的心脏有力地跳动着,双翅向后,微微缩起。“我是,”他说。

    但这是他的人民赋予他的名字。是崇尚鲜血的部落为他献上的灵魂之礼。也是理应不该被外人所知的名字。

    源自纯血。圣吉列斯。

    那个人学会了他的发音。“我是,”他用一模一样的阿诺坎语说,然后接上他自己的名字:“康拉德·科兹。”

    所以确实是他。圣吉列斯想,一名兄弟,而不是父亲。

    但真的是他吗?

    康拉德·科兹向他走来,日日清洗的洁净身躯上,只有少许不可避免的盔甲的金属气味。他围绕着他,伸出戴着闪电爪的手,但仅仅探出一根食指,并让爪尖停在他的羽翼附近。

    他们目光交汇。

    “可以。”圣吉列斯轻轻地说,羽翼颤抖,然后打开。

    康拉德·科兹的爪尖轻柔地顺着他羽毛的走向行进,为他梳理羽毛,就像他正在精心擦拭着一件工艺品的表面。

    “我见过它们,”科兹说,依然是帝国通用的哥特语,只不过口音中带着少许灵动而柔滑的变幻特性,“在殿堂之中,用漆黑的长钉贯穿,血流出,落在洁白的羽……”

    圣吉列斯的翅膀猛地一收,血液敲打着他的鼓膜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……”他低声说,一种幻觉般的悲怆,霎时掠过他的脑海。

    科兹收回利爪,圣吉列斯转向他。两双穿透迷雾,望向未来的眼睛,在此时此刻,一个本不该存在的时间截面上相遇。

    “预言,造就未来的囚徒。”科兹说,“预言带来的唯一道路,建造在对过往的恐惧之中……我长大的处所是这样称呼预言的。”

    他情不自禁地笑起来,笑声时而强,时而弱,直到迎来一个突兀的终止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不笑?”科兹突然说。

    “这并不好笑。”天使委婉地回答。

    科兹打量着他,然后他移开视线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我与你的区别,圣吉列斯。”他轻声说,话语里藏着一种并非恶意的刺痛,“而你总是我们之中较好的那一个。”

    “不,不是这个。不要这样笑。”他接着说。

    天使收起他温暖而无瑕的神性笑容。那个令巴尔人崇敬拜祭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那么,怎样做?”天使问。

    “伱的军团没有准备好,你也没有。不幸的是,我的军团同样没有准备妥当……旧有的基因种子,和我现在的血液之中能够提供的基因种子,几乎成为了两种无关的基因源头。”

    他停顿了一下,“他们在死去。我需要时间,重新调整我的基因的适配性。”

    “我似乎不该懂得这些名词,康拉德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,你可以选择在接下来的三年之内,找一个人与你介绍。”科兹看着他说。“按照命定的轨迹,影月苍狼之主,热情洋溢的荷鲁斯·卢佩卡尔会对你满心欢迎,伟大的天使。”

    “我该假设你能容忍我的存在吗?”圣吉列斯提问,语调变得有一丝尖锐,且富有一种隐藏的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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