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军团,”他说,“从欧罗巴的贵族中精挑细选,携荣耀而生。有些军团,自阿契美尼德的古老国度中交换而来,作为盟约的证明。而我的军团,我的子嗣,你们天生与罪孽并存……记住,你们的第二条命,不能洗清你们的罪恶。”

    “父亲!”索尔·萨哈尔不禁喊到,脸庞因焦急而紧绷,一种耻辱从他的胸腔中萌发,“我们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对你们感到满意。”科兹打断了他,在对方不敢置信的表情里,他轻轻地笑起来,眨了眨眼,向战士挥手。

    索尔·萨哈尔向他走来,记住基因原体先前的要求,克制住自己下跪的渴望。

    “我们同样为人类而战,父亲。”他强调道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,我知道……”科兹说,“谁否认了这一点呢?我只是想……你们看,是这样的——”

    他舔了舔嘴唇,“不论人们诞生在哪儿,他们中的太多人,都带着罪孽降生,或者但少有人真心承认这一点,除了我的军团,诚实、坦白,敢于直面真相。”

    他的话语在战士中激起了一阵微小的涟漪,盔甲晃动,呼吸加重,对于星际战士而言,这种反应已然不小。

    康拉德·科兹站起来,绕过索尔·萨哈尔,手指搭在他肩上。

    在黑暗之中,对他的军团说:“我今日之所以在监牢之中,与你们会面,这不是我想要撕开你们的伤痕,剥除你们的荣誉,不,我可以告诉你们……倘若我不是一名基因原体,在我回归泰拉之前,我的作为足够让我在这座牢房中居住到久远的未来。”

    “举一个例子,”他再次舔了一下嘴唇,一股香甜的血腥味从尚未愈合的伤口中漫出,“你们闻得到,对吗?我改变了我的血液成分,它如今对人类的毒性,尤甚于第三军团曾经的枯萎病。”

    “再比如,我将一些……根本不该出现在泰拉的生物,带入此地,作为我的随从。”

    在康拉德·科兹身后,暗色的阴影中发生了一些光影的涌动,这让战士们勉强可以辨认出那些细瘦身影漆黑的高瘦轮廓。

    “我们是一样的,我的孩子们。”科兹说,垂下眼眸,“我们都是有罪之人,不过是恰逢远征的时机,才有幸得来一次赎罪的际遇。而我的第八军团,夜鬼王庭,也将是有罪者清洗血罪的暂居地……在这里,最不需要的,就是无罪的义人。我们都一样,孩子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称我为血腥侯爵,洗罪之王,死亡午夜之主……你们呢,小罪人们,你们想怎么称呼我?”

    索尔·萨哈尔的肩膀在他的手掌下颤抖,科兹好奇地后退一步。

    “抬头,”他说。

    战士扬起头,显露出一张流泪的脸孔。

    康拉德·科兹“啧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我不明白,”他说,从随身工具包里抽出一块备用手帕,甩给索尔·萨哈尔,然后退回到他的座椅附近。“别哭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夜之主。”萨哈尔抓住手帕,攥紧,压在他的眼部。

    “再说一次?”

    “万岁,夜之主。”索尔·萨哈尔抓紧手帕,垂下头,单膝跪倒,膝部装甲撞在潮湿的监牢地面,“我以追随者之名向您乞求,我以赎罪者之愿向您下跪。”

    科兹看着他,等待,同时思考。

    他意识到这是这名子嗣在他面前,不受指示,不被催促,凭个人之意愿,做出了他自己的选择。

    随后科兹开口,确保每个音节都清晰无误:“我接受。”

    对于第八军团而言,这是他们能得到的最好的信号,在索尔·萨哈尔身后,更多的战士准备做出相同的决定。

    科兹举起一只手,“不要,”他说,“监牢之内空间狭小,我已明白你们的想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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