偶遇,令他对第十七军团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想法:他无疑认可怀言者军团对人民所展现的善意,但隐藏在他们行为背后的思想则处处显得危险。

    佩图拉博审视着阿尔法瑞斯消失的阴影,知道他无法从中得到更多的答案。

    洛嘉向他走来,好奇而并不尖锐地打量他。

    人类帝国境内,最顶尖的凡人工匠将他们的心智乃至灵魂投入这项重要的事业之中,这令佩图拉博十分难得地回想起他幼年时曾经遇到的僭主次子,如果他有幸存活至今日,佩图拉博相信他也会是这项伟业中的一员。

    不恰当而过度的指责很容易将一个人从一個极点推向另一个极点,佩图拉博清楚地明白这一点,且绝不想成为摧毁他人信念之人。

    “可你也不必阻拦我的消失。正如我所说,我来这里,只是想看一看这件不可思议之事,究竟是如何降临在我们之中的。”阿尔法瑞斯说,将一切的感情都隐藏在平静的外表之下,就像一道并不真正存在的幽灵。他在佩图拉博的面前转身,而后顺着泰拉皇宫的长廊离开。

    “洛嘉·奥瑞利安。”佩图拉博回应道,看向声音的来源。

    “佩图拉博。”一道声音在他身后响起,温和而循礼,即使佩图拉博从未听过这道声音,从未与他亲自接触,他依然第一时间认出了他。

    依赖于宗教的教条行事,就像徒手采摘悬崖上的花朵,只有胆大且幸运的人,才有权限去正确地将其摘下。

    洛嘉向他伸出手,佩图拉博与他短暂地握手。奥瑞利安的手掌柔软而微微发热,这是一只未经战斗,乃至几乎不曾劳作的手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父亲今日让我们来到这里,是因为什么吗,佩图拉博?”洛嘉平和地问,简单地表现他的疑惑。这种疑惑仅仅停留在不解的程度上,既未真正调动他的情绪,又不曾使他对帝皇的决策产生怀疑。他想要的只有一个解答,无论那会是什么,他都欣然受之。

    他收回逸散的思路,注意到一根空荡荡的柱子。它和任意一根空柱一样,底座雕刻着序号,高高地处在上方。但这根柱子,似乎不应该仍然处于空缺的状态……

    “那座石柱。”佩图拉博说,“二号石柱。”

    “他没有石塑。”洛嘉说道,“他的基座仅仅是基座。”

    但二号原体早在数十年前,便已经返回远征的队列。他的基座不应当与刚刚回归的基因原体一样空空荡荡。

    怀真言者重又低下头,视线中多出一种忧虑:“他被父亲厌弃了吗?他遇到了怎样的事,竟然让他宁愿舍弃父亲的仁慈于不顾,也要犯下索多玛的罪行?抑或是他落入了我们一无所知的危难,不得不破坏与父亲应有的关系?”

    “最近,我没有听说和他有关的消息,”佩图拉博说道,与洛嘉一同简单地回顾着与二号原体相关的信息。

    他们仍然记得与邓肯·艾荷有关的情报,例如他的名字,但此时回想,他们才发现,近几年来,第二军团都仿佛在整个银河系内销声匿迹。

    洛嘉摇头:“只需等待父亲的抉择。我想,既然我们受命在此等候,那么我们见到空缺的基座,并产生这些疑问,就一定是父亲希望我们有所准备,为聆听预备好心灵的。”

    他笑了笑,补充道:“我的子嗣与我汇报,他们在巢都布施时见到了你,佩图拉博。我为你对他们的包容而感谢你,兄弟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,奥瑞利安。他们没有在我面前违反任何帝国的规则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谦逊值得学习,佩图拉博。”洛嘉说,目光越过佩图拉博的肩膀,看见了另一个基因原体的到来。

    “我想你就是莱昂·艾尔庄森,”怀真言者说道,“我等父亲的第一子。”

    佩图拉博侧过身,观察又一名初遇的血脉亲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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