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人外出。

    数日前的灾难令所有人惊恐不已,倒塌的钟楼与可怖的黑夜被看作不详的征兆,而突然倒地死去的人则更是灾厄的前驱。

    整个洛科斯弥漫着恐慌的氛围,此时佩图拉博的凯旋恰如一针强心的药剂,为洛科斯注入了安定的因子。

    他们来到城墙边,上到城楼,眺望城外的山峦树木,以及分散村庄上方冒出的缕缕祥和灰烟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有问题,问。”

    佩图拉博呼出一口气,他有太多的疑问堆积在他脑中。明明才收回了无尽的知识宝库,他却沮丧乃至丧气地发现,这些知识无法解决他的任何一个问题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没事吗?”他选择从工匠本身开始提问。

    “我看起来像是没事吗?”

    莫尔斯一如既往地以讽刺开场,且这一次更有意增添满不在乎的平淡。他不想被嘘寒问暖,所以他不会假装安然无恙。

    “很显然我把我的身体弄丢了。难道你想听一团虚无对你说他身体健康?我要是说了你信吗,佩图拉博?”

    这直截了当的坦白直接堵住了佩图拉博心头将要溢出的担忧。

    他颇有些懊恼地反省自己的忐忑迟疑和无意义问题,积压在心上的沉重也在他未留意之时散去不少。

    佩图拉博清了一下嗓子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是什么状态,莫尔斯?”

    “我本来的状态。”莫尔斯说,“你再晚一周回来,就能见到你熟悉的那个躯壳。你打仗太快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不是人?”佩图拉博小心地问。

    “我说过我是人吗?”

    佩图拉博噎住了,他的眼神在莫尔斯如今的模样身上转了一圈。

    其实他看起来更想问莫尔斯是不是死了。

    “别人看得见你吗?”

    “除非灵能够强。我相信我不需要再解释什么是灵能。”

    佩图拉博“哦”了一声:“卡丽丰刚才就没有看到你。”

    莫尔斯往上飘了飘,让自己的头部与佩图拉博的位于同一高度:“显然。”

    佩图拉博一手抚上城墙的边际,掌城门钥匙者的血干涸成褐色的痕迹,像石头上多出的一块铁锈。

    “洛科斯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他凝视着那块血迹,神情平静如钢铁,“很多人死了。有钟楼倒塌。而你……变成这样。”

    “我只有推测。你的造物主多年前应当取得了一些相当稀奇的资源,如今有几个强盗找上门来,要抢他的东西。无论是你所攻打的背誓之国,还是叛徒哈尔孔,都不过是强盗驱使的小卒。”

    佩图拉博放下手,让手指远离洛科斯的城墙。

    “这些死亡因我而发生。”他说这句话时看着莫尔斯,这巨大的青年人极力控制住他心中的波动。

    “需要我开导你吗?”莫尔斯说。

    佩图拉博用力闭了下眼,岔开话题,嗓音低哑:“你以前认识我的造物主?他和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向远处看,佩图拉博。而不是回头盯着你的过去。”莫尔斯打断了他。

    “但他是谁?”佩图拉博低声重复了一次。

    莫尔斯轻哼一声。“比起思考他是谁,你不如从现在开始规划洛科斯的重建事宜。这会是一次大规模建设基础设施的好机会,尤其是卡丽丰将要登上王座,正值大兴土木之时。”

    “至于那个人,按他的性格,也许不久后你就能见到他了。”

    他笑了笑,“佩图拉博,如果我早些知晓创造你的工匠是他,我该对你再严厉些。”

    说完,莫尔斯从城楼上转身。佩图拉博想要拉住他,当然,他的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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