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宝兄弟年岁渐长,总要有所长才是。俭四哥说呢?”

    黛玉看向李惟俭,就见李惟俭颔首道:“薛妹妹这话没错。才学且不说,总要有一技防身,才好安身立命。宝兄弟袭不得爵,再身无所长……说句难听的,老太太与太太这般年岁,还能护着宝兄弟多少年?

    不拘心中如何风花雪月,总要为眼前生活苟且。如此,方才是对自己、对旁人负责啊。”

    这话说得情真意切,因着年岁还小,许多事儿黛玉还不曾思忖过。如今被李惟俭点破,略略思忖便觉果然如此。

    黛玉的父亲林如海不曾高中探花之前,也是与其母花前月下、缠绵悱恻的,待高中皇榜后,还不是忙得脚不沾地?从前还总带着年幼的黛玉出去游玩,其后却少之又少。

    黛玉情知此言是正理,颔首应下,却说道:“只怕……宝玉不肯听呢。”

    宝钗就道:“宝兄弟如今年岁小,正是贪顽的时候,我与林妹妹、姨妈多在一旁劝劝,总能劝得他走了正途。”

    黛玉应了声,也不知是答应,还是没答应。

    其后黛玉与宝钗又盘桓了半晌,临近未时这才告辞而去。出得东北上小院儿,宝钗虽与黛玉说这话儿,心中却在暗忖,方才俭四哥看着照拂周到,不曾冷落过谁,可与她说的都是寻常话儿,与黛玉说的又是另一番光景。

    这般也好,若这二人凑在一处,宝玉那边厢便无人与她争了吧?

    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    却说李惟俭送走了黛玉、宝钗,转回头便暗自思量,也不知如此行事能否将黛玉自宝玉那泥潭里拔出来。

    黛玉这般性子,便好似高崖上的木芙蓉,孤高自赏,又自怜自赏。说白了就是个心思敏感的文青姑娘,总要对了她的心思,才会合了她的意。

    正房里,几个丫鬟各自忙碌,晴雯便凑将过来,瞧了思忖着的李惟俭两眼,低声说道:“四爷待林姑娘……不一般呢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李惟俭回过神来笑问:“怎么不一般了?”

    晴雯笑着摇了摇头,因着读书少,是以她说不上来,却又心思敏锐,一早儿便瞧了出来。她便压低声音说道:“四爷若是娶了林姑娘,那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喜欢林姑娘?”李惟俭问。

    晴雯颔首道:“林姑娘虽瞧着不好亲近,可都是有什么说什么,从来不会背地里说些有的没的。”顿了顿,又道:“只是林姑娘身子骨不太好——”

    李惟俭探手捏了捏晴雯涂着凤仙汁指甲油的白嫩小手,说道:“说这些还早,且往后再瞧吧。”

    他眼看要十四,黛玉方才十岁出头,此事总要过个三两年的再看。

    瞧着时辰还早,又想着有几日不曾瞧过迎春了,李惟俭便点了红玉随行,直把晴雯弄得心头莫名。

    心中暗忖,怎地前脚儿瞧着跟林姑娘对了心思,转头儿又去寻二姑娘?这当家主母莫非还能娶两个不成?

    不提晴雯暗自腹诽,李惟俭领着红玉一路绕过东大院,须臾便到了迎春小院儿前。

    绣橘正在院儿中忙碌,瞥见李惟俭,许是想起了那日所见,当即小脸微红,扭捏着将李惟俭迎了进来。

    司棋听闻绣橘通禀,紧忙迎了出来,深深瞧了一眼李惟俭,这才笑着道:“俭四爷可是好些时日不曾瞧过我们姑娘了,昨儿姑娘还念叨着呢。俭四爷的伤可大好了?”

    “痊愈了,二姐姐呢?”

    话音方才落下,迎春便提着裙裾跨过了门槛。二姑娘心下又羞又喜,喜的是李惟俭终究是来了,羞的是,只怕待会子他又要作怪。

    瞥见迎春面上的红云,李惟俭笑吟吟拱手:“二姐姐,我来瞧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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