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赶忙搀扶了,奈何她气力不足,眼看被贾母带得便要摔倒,好在王熙凤赶了过来,连忙将二人搀扶住。

    “我的宝玉啊!”王夫人一声哀嚎,踉跄着朝外就跑。

    邢夫人双眼瞪得溜圆,心下暗忖,本道只有一出好戏,不曾想竟还有返场!这可得好生瞧瞧去。

    因是她连忙搀扶了王夫人道:“弟妹莫急,别宝玉还没怎样,伱倒是先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若是寻常,只怕贾母便要开口骂人。可这会子谁还理会邢夫人说了什么?

    贾母好容易恢复过来,连忙催促道:“快,扶着我去瞧瞧。我的乖乖,乖乖啊!”

    王夫人与邢夫人先行过了小厅、穿堂,眼见李惟俭死命抱住贾政,几个丫鬟婆子伏地扇风、掐人中的,可不正是她的心肝儿宝玉?

    “我的宝玉啊!”

    王夫人忽而生出一股气力,一把推搡开拖累自己的邢夫人,三两步抢上去扑在宝玉身前。

    李惟俭装作坚持不住,趁着贾政前挣时‘诶唷’一声,撒手朝前扑倒。贾政挣脱开来,抬起一脚没踹着宝玉,反倒将王夫人踹了个仰倒。

    李惟俭爬起来赶忙又拉开贾政:“世叔,不能再打了!再打宝兄弟可就要打坏了!”

    贾政扯着嗓子嚷道:“打死了账!留不得这等不肖孽障败坏家门!”

    王夫人跪地哭喊道:“老爷!你要打就冲我来!可怜我这般年岁就这么一个儿子。老爷打死了他,我也不活了!”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

    还不等贾政说些什么,自穿堂那头儿传来一声暴喝:“老爷这是想要我的命啊!”

    脚步声散乱,贾政抬眼便见王熙凤、鸳鸯扶着贾母自穿堂行了出来,其后还随着三春、黛玉、宝钗、薛姨妈等。

    “母亲!”

    贾母既到了场,贾政自是不敢再打。李惟俭情知这会子贾政不敢再动手,却依旧不曾撒手。

    贾母先是瞧了眼宝玉,忍着怒气道:“俭哥儿且松开,我倒要看看老爷意欲何为!打死了宝玉,再气死了我,从此往后老爷可就顺了心了!”

    李惟俭撒开手,贾政绕过宝玉几步上前,撩开衣袍跪在贾母面前:“母亲,宝玉再不管束,来日必成祸害。儿子不过是管教一二——”

    “管教哪儿有下死手的?”贾母怒道:“再说不过是耐不得先生抽手板跑了回来,又犯了哪门子的错儿了?”

    “何止?宝玉他……哎,儿子说不出口!”

    眼见一众妇人、姑娘都在周遭,贾政羞于说出口来。

    贾母这会子满心装着的都是宝贝孙子,因是便道:“旁的过后再说,快去看看宝玉如何了。鸳鸯,去请太医来!”

    鸳鸯紧忙去打发婆子请府中太医,贾母则在王熙凤搀扶下到了宝玉近前。瞧着人事不知的宝玉,贾母顿时心疼得掉了眼泪:“我的乖乖啊!”

    四周三春、宝钗、黛玉都红了眼圈儿,探春瞥见李惟俭,忽而说道:“俭四哥懂岐黄,快来给宝二哥瞧瞧!”

    贾母、王夫人一并看向李惟俭,李惟俭心中腹诽,心道探春可真会给自己找活计。可既然被探春点破了,李惟俭顿时面上现出当仁不让之色,两步上前先探鼻息,又瞧了瞧宝玉后脑的伤势。

    再掂量了下那分量十足的镶玉镇尺,心中估摸着,宝玉最多就是个脑震荡。那后脑勺不多起了个包,连皮都不曾破。

    因是起身朝着贾母与王夫人拱手道:“老太太放心,不过是一时背过气去,过会子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贾母长出了口气,王夫人却不放心:“没打坏吧?太医呢?还是太医瞧得仔细。”

    李惟俭退在一边,先瞧了眼红了眼圈的黛玉,心下暗忖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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