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瞧你这样子,有话儿尽管说了就是。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那图册子——”

    晴雯顿时掩口而笑,说道:“就在箱子底下,你看过了仔细放回去,这东西可不好让外人瞧见。”

    香菱摇头道:“那图样子我一早儿就记下了……就是,就是有些不知——晴雯,伱素日里是怎么伺候的?”

    晴雯顿时面色羞红,啐道:“这话儿也是能问的?”

    香菱求肯道:“今儿轮到我值夜,此前就跟四爷说好了的……总不能这三日还糊弄过去吧?好晴雯,算我求你了。”

    晴雯耐不过央求,又想着这般也好,免得四爷回头儿再去寻司棋那狐媚子。因是一偏腿坐在炕头,探手将香菱手中的书册卷了,说道:“我也不知该怎么说,大略便是如此。”

    她先是用手撸动书册,香菱瞧着似懂非懂;继而又见晴雯褪了鞋子,穿着罗袜的菱脚将那成卷的书册握住。香菱眨眨眼,好似图册子里有这么一招;继而便见晴雯俯身,朝着那书册张开口……香菱顿时瞪大了双眼,还能如此?

    瞄了一眼晴雯的水蛇腰,心中暗忖,这般样式只怕也就晴雯能做到吧?换做旁人,只怕早就闪了腰。

    “咳……懂了?”

    香菱一脸茫然,先是颔首,继而又摇头:“我,我实在不懂啊。”

    晴雯红着脸儿道:“无妨,你不懂,四爷会教你的。”

    香菱纳罕道:“你那图册子给四爷也瞧过了?”

    “没有!少胡吣!”晴雯先是羞恼,继而狐疑道:“也是奇怪,四爷也不曾瞧过,为何懂得那么多?”

    忽而恍然,定是司棋那狐媚子对四爷施展了这般手段!否则四爷堂堂正正的人,哪里会瞧那些乌七八糟的图册子?

    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    大明宫,御书房。

    政和帝蹙眉瞧着面前的奏章,其上附了两份工部新式火炮射程表。

    大司空古惟岳办事儿自然滴水不漏,将两份射程表优劣详细列了,一切但凭政和帝定夺。

    政和帝自是知晓那钦天监推出的射程表在军中怨言颇多,若能取代,政和帝一早就换了。奈何当李惟俭这份射程表摆在面前时,政和帝又犹豫了。

    无他,李惟俭这份射程表太过细致,除去要求炮手牢记,还要估量准了距离,测好了风速才好有的放矢。这般繁琐,定会抛费太过光景,政和帝便思忖着,为了些许准确,严重降低了射速,到底值不值?

    元春守在一旁,鼻观口、口观心,她本是皇后跟前儿的女史,因着皇后近来哺育皇子,便将她打发了来随在政和帝身旁。

    入宫这些年,元春自是战战兢兢、谨小慎微,由是才不曾被人挑了差错。

    政和帝丢下奏章,蹙眉叹息。如今内帑尚存三百万有奇,今岁瞧着又是南北风调雨顺,定然是个丰年。因此,这西征倒是可以列入议程了。

    此番征战不为旁的,只消夺回青海,莫让那准噶尔贼子东进犯边就好。至于灭掉准噶尔,估摸着怎么也要变法有成、国库充足了。

    昨日招陈宏谋入宫奏对,陈宏谋便估量了,此番大军开拔,总要八百万两银钱打底儿。若战事绵延,说不得开销就要过千万。

    太上在位初年,大顺岁入尚且有近六千万两,因着太上末年只顾着将银子捞进内帑,导致各地税法崩坏,到政和初年,大顺岁入径直降到了四千一百万。

    十年过去,政和帝理顺了朝政,如今岁入不过恢复到了五千万左右,赶上去岁那般灾年,又会降到五千万之下。

    岁入忽高忽低,可支出却是不变的。大顺京营十万,边军二十万,另有五十万各地驻军,这八十万兵马每岁支出两千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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