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,早早的观量着,瞧见马车上山,紧忙便在门前迎候。

    四辆马车,莺莺燕燕十几口子人,甫一下得车来,顿时莺莺燕燕、叽叽喳喳。莫说是本就欢实的琇莹,便是最为文静的香菱这会子也雀跃起来。

    傅秋芳抬眼看去,便见山川秀逸,烟岚浮顶,台阁朦胧。忽而有古刹钟声传来,她便喜道:“是了,北峰便是香山寺。老爷,回头得了空可容我去礼佛?”

    李惟俭忧心道:“我陪你走一遭就是了。只是礼佛是礼佛,万不可太过痴迷其中。”

    傅秋芳应下,许是心绪极佳,便道:“忽得了残句:雾薄竹翠径幽,花明艳、暗香留。蝶舞蜂忙残瓣愁,凝神伫倚风口。”

    香菱刚巧听得了,连忙凑过来,羡慕道:“姨娘做的西江月真好……可有下半阙?”

    傅秋芳笑着摇头:“偶然所得,却一时想不起下半阙来。”转头瞥了眼李惟俭,说道:“老爷不若帮妾身补了下半阙?”

    李惟俭略略思忖,续道:“此身如寄云头,年不惑、心空忧。携得诗赋共春秋,三更伴数玉漏。”

    这下半阙……也算不错,只是这内中意思……傅秋芳疑惑地瞥向李惟俭。

    李惟俭哈哈一笑,道:“胡乱凑的下阙,莫要计较那么多。丁家夫妇迎过来了,咱们先见过再说。”

    那丁氏夫妇并两个女儿战战兢兢迎了上来。丁家兄弟虽是街面上的青皮喇唬,其父母却是老实人。那两个女儿都是十来岁年纪,相貌寻常,如今在园子里做活,每月领着五百钱,便是如此也对李惟俭感恩戴德。

    丁老汉大着胆子道:“小的一早儿就焚了艾草,紧闭了门窗,将各处屋子都熏了一番,保准这会子再没蛇虫搅扰。公子路上累了,还请入内歇息。”

    “好,差事办的不错,这月伱们家多领二两赏钱。”

    “诶唷,多谢公子,多谢公子!”

    大门敞开,拉着行囊的马车先行入内,莺莺燕燕簇着李惟俭往里便走。

    这园子既是神武将军冯唐置办下的,自然不小。内中引了活泉,在此洼成一湖。园子便绕湖而建,自左手边开转,当先的是澄心斋,其后是三层的睹新楼,再往后是致远堂、湛清轩、景亭、知春堂、窥鱼桥,其后是湖上水榭游廊,各有名堂。

    西北角有客居,东北角则是二进的主宅。

    晴雯四下瞧瞧,便喜滋滋道:“四爷,这园子瞧着比会芳园还要精致呢。”

    李惟俭便道:“这可不好做比。此处依山傍水,起园子也算便捷。京师内城寸土寸金,起个园子起码三倍银钱于此啊。”

    一行人先去到住宅,各自安置了。傅秋芳耐不得李惟俭,加之心绪极佳,便半推半就的住进了正房里。四个丫鬟,晴雯、香菱选了处厢房,琇莹、红玉选了另一处。可怜傅秋芳的丫鬟抱夏,便只能住在前院厢房里。

    行囊卸下来,各自铺展了,过得一个时辰,莺莺燕燕顾不得用饭,便张罗着先行在园子里游逛一番。

    傅秋芳便命抱夏取了预备好在路上吃的点心、果子,分与众人,略略吃了便三五成群的游逛起来。

    李惟俭陪在傅秋芳左右,散步一阵,他便牵了傅秋芳的手儿。傅秋芳好似习惯了,或许此处清幽,让其少了一些顾虑,便任凭李惟俭牵着了。

    缓行一阵,二人上得睹新楼,居高临下,遥遥能望见东面儿的玉泉山,乃至好似一片阴云般的京师。

    二人不曾言语,只放眼望去。半晌,李惟俭忽而道:“先前那半阙不太得意,我如今又得了一阙。”

    傅秋芳笑着打趣道:“老爷原是个才子,妾身洗耳恭听。”

    李惟俭眨眨眼:“京师无人不知,我李惟俭可是个财子啊。”

    -->>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