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有孝敬。”

    王熙凤瞥了那银子一眼,约莫二十两上下,撇撇嘴道:“我怕这银子烫手,不好拿啊。”

    贾蓉思忖了下,面上现出纠结,旋即又摸出一枚银锭递了过去:“婶子,侄儿难得张一回嘴,您不看僧面看佛面,好歹全了侄儿脸面不是?也不劳婶子与姓李的打擂台,吩咐下面人一声,给他个难堪就成。”

    王熙凤笑了笑,没应声。

    贾蓉察言观色,小心道:“那侄儿就当婶子答应了?嘿,多谢婶子。”他起身作揖道:“婶子忙着,那屏风摆过了侄儿亲自着人送回来。”

    王熙凤总算开了口:“平儿,去送送蓉哥儿。”

    “哎,荣大爷。”平儿两步到门口挑开帘栊。

    贾蓉喜滋滋又是一拱手,这才弯腰出去了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    东北上小院儿。

    临近申时,红玉偏坐在炕稍,手中绣着帕子,不是抬眼朝外打量。想着都这般时辰了,今儿只怕四爷又要晚回来。

    炕头的晴雯拿着张纸笺,闷头嘀嘀咕咕读着怪异声调。红玉乜斜一眼,暗暗嗤之以鼻。学了那西洋怪字就能读书认字了?她才不信呢,只怕是四爷在哄晴雯呢。

    外间传来脚步声,红玉丢下帕子,开了门缝观望,却见两个粗使丫鬟抬着一筐炭回来了。

    红玉略略失望,正要关门,便被粗使丫鬟叫住。

    “红玉姐姐。”春蝉论年岁比红玉还要大一些,却依着规矩还要叫红玉一声姐姐。

    春蝉快步行过来,愁闷道:“红玉姐姐,吴嬷嬷说库房里的炭不足了,只给四爷发了二十斤黑炭。”

    “哪个吴嬷嬷?吴新登家的?”红玉蹙眉问道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红玉便道:“先将炭收拢了,我去寻吴嬷嬷说说话儿。”

    春蝉应了,与云芝一道将那黑炭先收拢进了东厢。红玉返身拾掇了一番,这才推门出去。

    那吴新登家的乃是荣国府管事娘子之一,惯会欺软怕硬。红玉暗忖,四爷新来,素日与吴新登家的从无过往,怎么就被刁难上了?莫非是得知厨房里的婆子得了四爷的好处,这吴新登家的就红了眼儿?

    她忖度,这一遭怕是要舍上几钱银子了。

    刚过得穿堂,迎面就撞见了妈妈。

    “妈妈!”红玉喜滋滋打招呼,脚下加紧迎了上去。

    林之孝家的有两日没见自家女儿了,上前一把扯住,上下打量了一番,这才问道:“这两日还好?那俭四爷什么脾性?可有刁难你?”

    红玉笑着摇头:“都好,四爷性子瞧着比宝二爷还和顺,对我好着呢。”

    林之孝家的虎着脸道:“你这丫头可别报喜不报忧——”她扭头四下扫量一圈儿,借着说道:“我可是听说了,昨儿俭四爷可是把薛大爷一通好打!”

    “哪也不怪四爷啊。”红玉巴巴儿将昨晚的事儿说了。

    林之孝家的就忧心忡忡道:“这位俭四爷只怕在府中待不长远……丫头且先伺候着,我再求了二奶奶,总得给你寻个好去处。”

    红玉瘪了瘪嘴,没应声。她知道妈妈是为了她好,可这会子总不好说要给四爷当姨娘。

    林之孝家的又叮嘱几句,旋即问道:“你这会子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库房说没了银霜炭,只给了四爷二十斤黑炭,我去寻吴嬷嬷说说。”(注一)

    林之孝家的面色一变,说道:“这事儿……丫头你还是别管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

    “听话,这事儿你管不得!”

    重重拍了拍红玉的手儿,林之孝家的这才匆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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