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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惟俭听得挠头不已。他是谁?会稽司郎中,堂堂大顺帝国的二等男爵,江湖人称李财神啊!每日想的都是国家大事,哪里耐烦处置这些家务事?这会子李惟俭顿时无比想念傅秋芳,有傅姐姐在,这等事哪儿用他费心?

    略略思量,李惟俭就道:“罢了,她不愿意又何必勉强?回头儿我与大伯母说。等到了京师,让秋芳去费神吧。”

    琇莹咯咯笑道:“昨儿我跟晴雯说了,她也是这般说的。”

    李惟俭探手将琇莹揽入怀中,莫看琇莹身量不高,却极为实成,腰肢上半点赘余也无。

    “过两日咱们就启程回京师,你这两天抽空再回家瞧瞧?”

    琇莹就道:“那我明儿再去瞧瞧二姐、三姐。”

    二人正说着体己话,忽而听得外间叫门声。琇莹赶忙起身去迎,须臾带了管事儿婆子进来。

    那婆子便道:“四爷,荣国府的琏二爷来访。”

    “琏二哥从扬州回来了?”

    李惟俭起身迎将出去,边行边心下暗忖,也不知此番扬州一行,贾琏拿没拿到黛玉的婚书……有恩师先前亲笔书信,料想林如海不会这般草率吧?就算瞧不上自己,总要先回绝了自己,才好将婚书交给贾琏。

    可如今林如海病入膏肓,万一神经错乱——

    李惟俭略略蹙眉,正是应了那句话:关心则乱。

    他自小院儿出来,自月门进二进院儿,又到得前院儿偏厅里,进得内中便见贾琏正慵懒坐在厅中,端着一盏温茶品着。

    “琏二哥,多日不见一向可好?”李惟俭拾掇心绪面带笑意遥遥拱手。

    那贾琏笑着紧忙放下茶盏,起身拱手还礼:“俭兄弟此番大展拳脚,震动江南,如今这李财神之名,可谓无人不知、无人不晓啊。”

    二人相视而笑,因着实在熟稔,便各自落座了。

    李惟俭就道:“琏二哥是方才自扬州回来?”

    贾琏压低声音道:“我是方才从姑苏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

    “俭兄弟也知,姑母那嫁妆里,不少都是田产、铺面,林姑父眼见时日无多,便遣我去姑苏先将这田产、铺面处置了。”

    李惟俭心下咯噔一声。处置田产、铺面?莫非林如海果然病坏了脑子,要将婚书交给荣国府不成?

    眼见其不曾言语,贾琏又解释道:“林家几房都是旁支,最近的都在三代开外,且……极不成器。离京师前老太太就嘱咐过,总要将林妹妹再带回去。有老太太看顾着,总是放心一些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李惟俭虽面上不变,心下却愈发烦躁。

    略略说过扬州、姑苏之事,贾琏转而道:“我昨儿方才回返,怎么听闻……俭兄弟与甄家起了龃龉?”

    李惟俭这会子本就心绪不佳,闻言冷声道:“甄织造实在托大,欺我年弱,那请柬上的言辞极为儿视。单我自己也就罢了,我李家好歹也是诗书传家、金陵望族,若被这般欺辱上门还要腆着脸凑过去,那来日外人如何看我李家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俭兄弟不知,这其中定是有些误会。”

    李惟俭笑道:“误会与否不要紧,左右我与甄家素无瓜葛,经此一遭,料想来日再难相遇。我就驳了甄织造的脸面又如何?”

    “哎呀,俭兄弟,说到底都是老亲——”贾琏忽而想起,贾家与甄家是老亲,可人家李家与甄家可是素无往来啊。因是忙道:“——请柬之事,甄大人哪儿敢这般托大?都是下头人自作主张。这些时日,甄大人一直忙着织造事宜,这西征在即,军中被服可都是金陵织造的差事。直到前几日方才理出头绪,甄叔听闻此事,狠狠责罚了家中子弟。又托付我来与俭兄弟说和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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