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黛玉又心下不忍,说道:“我倒是无妨,回头儿你还是去瞧瞧二姐姐吧。”

    见李惟俭颔首,黛玉犹豫着嗫嚅道:“俭四哥……是如何想的?”

    “二姐姐?”

    黛玉颔首。

    李惟俭抬头望头顶,叹息道:“二姐姐那性子你也知道,棉花也似的,一点主意都没有。实话不妨说与妹妹,二姐姐这般性子若是所托非人,只怕就——”顿了顿,续道:“或许我当日招惹二姐姐,本心多是出于怜惜吧。”

    换做旁人只怕还要辩驳几句,但黛玉却心下当即就信了——百里奔波回返,又冒险来夜探自己,这般人物满心都是自己,又何必扯谎?

    因是她便思量着道:“二姐姐这性子的确太过绵软,我私下听紫鹃说,错非司棋屡屡替二姐姐出头,只怕府中的婆子都要骑在二姐姐头上呢。”

    眼见李惟俭欲言又止,最后只略略笑着颔首。黛玉心下犹疑,忽而想起当日李惟俭是如何收服自己身边紫鹃的。她私下听紫鹃说,其老子娘俱都被安置在了蒸汽机厂子里。

    又想起紫鹃曾纳罕着说过一嘴,‘不想那司棋竟也是个忠义的’。

    两厢联系在一起,一双似泣非泣眸子忽而瞪大,讶然道:“莫非那司棋也是俭四哥收服的?”

    李惟俭干脆承认下来,说道:“就知瞒不过妹妹,此事说来话长,大抵是因缘际会。”

    当下便将当日邢夫人下药之事说将出来,直听得黛玉心下恼恨不已,蹙眉道:“大太太怎地这般没起子!”

    至于与司棋如何,黛玉心下全然不在意。世家大户子弟,到了年岁谁身边没几个得用的丫鬟?于黛玉而言,那司棋不过是玩物罢了,又怎会与之计较?

    李惟俭附和着声讨几句,忽而道:“仰头瞧着妹妹有些累,不若妹妹也躺上来?”

    黛玉心下只略略犹豫,便颔首应下。左右那赐婚旨意斩衰之后便会降下,且俭四哥又不是个不知礼的。

    因是李惟俭紧忙起身,黛玉坐在床边,褪下绣鞋缩身到了内里。枕头放平,黛玉先行躺了下去,一双美目瞥了李惟俭一眼,心下怦然。

    李惟俭也不曾褪去鞋子,歪着身子躺下,黛玉便将枕头让出一半来。二人并枕,呼吸声清晰可闻。忽而一股幽香袭面,李惟俭嗅了嗅,说道:“哪儿来的香气?”

    说着歪头看向黛玉,黛玉扯了被子覆在身上,好笑道:“哪里来的香气?刚换过的中衣……是了,说不得是熏染的。”

    李惟俭心知肚明,那是女儿家的幽香,便道:“那些香饼子、香球子、香袋子的,我又不是没闻过,此香与那些决然不同。”

    转头一瞥,黛玉顿时会意,霎时间霞飞双颊,捧心撇嘴:“俭四哥再浑说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,不说这些。”李惟俭敛去笑意,只灼灼看向黛玉。

    黛玉嗫嚅一阵,说道:“恭人此番来京师……怕是也为着俭四哥的婚事吧。”

    “大差不差。”

    黛玉便幽幽道:“也不知相中谁家姑娘。”

    李惟俭便道:“妹妹若是不满,我回去与大伯母撒撒娇,再拖延個三两年的。”

    黛玉嗔道:“我也不在意这些。当日父亲提及此事时,我便知是并嫡。左右都另做一房,合得来就往来着,合不来就关起门来各过个的。”说着看向李惟俭,认真道:“你也不用在当中为难。”

    李惟俭道:“你知我知,我又哪里会为难?”

    心下动容,李惟俭探手略略触碰,黛玉的手便紧张的缩了缩,又一动不动,任凭李惟俭的大手覆上。须臾,手心翻转,二人十指相扣。

    黛玉的手纤细柔嫩,温润微凉,须臾掌心又沁出汗水来。李惟俭紧紧牵着,不曾松开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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