产就让人望而生畏。五百万啊!俭四哥不过十六七年岁,待过些年只怕更多!

    想到此节,又见湘云果然不曾在意,宝姐姐顿感挫败,眼见午时将近,赶忙推说去见薛姨妈,于是匆匆领了莺儿告辞而去。

    怡红院里,翠缕去送宝钗与莺儿,映雪凑到床榻前,观量着湘云道:“大姑娘果然不曾在意?”

    湘云便道:“有何在意的?再是说的天花乱坠,朝廷也不认兼祧之事,说白了不过是个良妾。来日我过了门儿可是正室,俭四哥又是个拎得清的,断不会宠妾灭妻。如此,若琴丫头果然上蹿下跳,要将其揉扁搓圆,还不是由着我来?”

    映雪眨眨眼,好半晌没言语。她来湘云身边儿时候不久,向来以为自家姑娘娇憨、率真,不想却有这般计较。

    湘云见其面色古怪,撇嘴道:“为何这般瞧着我?这等事儿不是理所应当的吗?二叔当初纳了个妾室,仗着宠爱几次三番给二婶子撂脸子,结果还不是让二婶子发卖了出去?”

    映雪顿时笑道:“原来姑娘是家学渊源啊。”她心下暗忖,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姑娘,见识不是小门小户可比的。亏得俭四哥选了史大姑娘这般的,若换成寻常小门小户的做了主母,只怕都不知如何压服下头的姬妾。

    因是又笑着道:“方才那会子听了宝姑娘言语,我害怕姑娘与俭四爷闹腾呢。”

    湘云哼哼着得意道:“我又不傻,拦了琴丫头,说不得还有旁的,我总不能一直拦着吧?”

    映雪笑着应了,又想着提及方才宝钗有挑唆之嫌,转念一想,那宝钗方才当做闲话说将出来,又送来药酒惹得自家姑娘感念不已,这会子提及反倒显得自己是小人,说不得回头儿姑娘还会跟自己生分了。

    因是映雪便不再提及,只将此事记在心里,待回头儿休沐时定要与管事儿茜雪提上一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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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却说这日头晌先行将薛蝌安置在了武备院,也不曾吩咐下具体差事,只让其多看、多做、少说。到得下晌,赶在未时左近到了老师严希尧府中。

    这日严奉桢不在家中,管事儿的便将李惟俭径直引到了书房里。略略等了一刻,老师严希尧这才蹙眉而来。

    闲谈两句,严希尧便道:“复生今日有事?”

    李惟俭观量老师神色,说道:“学生之事暂且不提,瞧老师神色,莫非朝廷里又有大事?”

    严希尧颔首道:“今日忠勇王上书请战,圣人恩准了。”

    李惟俭蹙眉不已,忙道:“此番还是以忠勇王为帅?”

    严希尧摇了摇头:“上回险死还生,圣人哪里还肯让忠勇王犯险?此番圣人圣心独断,点了大将军岳钟琪为帅,统京营三镇、边军三镇,兵分两路剿灭准噶尔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,严希尧叹息道:“圣人还是急切了些啊。如今国库虽充足,可这二年天时不过寻常,各处常平仓积蓄不多。那准噶尔又远在万里之外,人吃马嚼,只怕要从两湖抽调粮草。”

    此时李惟俭军事好歹入了门,再非吴下阿蒙。这六镇兵马,算算就是八万大军。随行民夫起码须得二十万!

    自中原、两湖抽调粮草,启程时二十石,到得西域只怕能剩下一石就不错了。李惟俭思量一番,说道:“准噶尔贼子经营西域百年,我大顺官军历经此番火器变革,准噶尔宵小再不是敌手。是以此番大军出征不怕准贼据城而守、寸土必争,就怕其避而不战啊。”

    严希尧便道:“便是这个道理,是以老夫才与那陈宏谋不敢苟同。哼,陈首辅眼见新政推行艰难,有心以军功增威望,再强行将新政推行。却不知兵凶战危,岂能有胜无负?”

    这便是为难之处了,准噶尔距离中原太过遥远,单单绵长的后勤补给线就是个大问题。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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