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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惟俭面上一凝,抬眼看去,便见秦显家的隐在角门之后,料想这般远了理应听不见。当下扯了司棋到一旁角落里,低声问道:“你是如何算计的?”

    司棋道:“我听闻中风之人不能饮酒,干脆求了姥姥,姥姥又寻了桃红私底下给大老爷那汤药里加了烈酒!”

    李惟俭不知作何表情,快被司棋蠢哭了。道:“谁说喝了酒立马就死的?”

    “啊?”

    眼看司棋方才一副表功神情,李惟俭心下暗忖,面前这女子前头自私自利,自打从了自己个儿,倒是一门心思为他着想。只是这般性子实在不好接入家中,不然来日指不定家里如何鸡飞狗跳呢。

    李惟俭便低声道:“只是一回,无论如何也没这般凑巧的事儿,此事与你无关。”

    司棋蹙眉不已,嘀咕道:“原是这般……那桃红后续的银钱不用给了。”

    李惟俭眨眨眼,忙道:“给!赶紧给了!别让你姥姥出面,私底下凑过去给了,就说你姥姥吩咐的,千万别将自己个儿暴露出去。”

    司棋应下,李惟俭思量着又吩咐道:“如今你不好再留在荣府,干脆自己寻个由头出来吧。”

    司棋顿时雀跃不已,说道:“四爷要接我过去?”

    李惟俭紧忙摇头:“你前脚刚出府,后脚就被我纳了,这不是欲盖弥彰吗?且安心在外头待几年,过后再说。”

    司棋也不在意,心下满是雀跃,琢磨着若搬将出去,可算不用每月好似牛郎织女那般寻机会碰上一回了。因是不迭声应下,又蹙眉思忖寻个什么由头方才能将自己个儿打发出去。

    李惟俭又细细交代了一番,紧忙打发其进了荣国府。往回走时,不禁心下慨叹,碰上这般上了头的恋爱脑,还真真儿不好处置。

    又与琇莹对练了一番,擦洗过用了早饭,外头茜雪便来回话,说是荣府打发贾芹送来讣闻,说是两日后开丧。李惟俭在偏厅与那贾芹寒暄几句,便将其打发了。

    转过头来叫了傅秋芳、宝琴与红玉三人来,吩咐道:“贾家送了讣闻来,亲戚一场,又比邻而居,来日发送时总要搭一祭棚相送。这两日寻了妥帖之人先将物件儿置备了,免得来日慌了手脚。”

    红玉就道:“不用四爷吩咐,一早儿就想到了。物件儿都是现成的,待头一天夜里预备下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李惟俭颔首,别无二话,旋即往衙门而去。

    这日处置过公文,因一直不见薛蝌,便寻了一书办过问。那书办便道:“薛大人请了半日假,说是过午前就来衙门。”

    李惟俭本道薛蝌不过是处置私事,心下也不曾在意。却不知薛蝌这会子自角门进了贾家,而后径直朝着东北上小院儿而去。

    待到得东北上小院儿,随着丫鬟往内中行去,忽见一小妇人自内中行将出来,薛蝌遥遥见了紧忙避在一旁。

    那小妇人却连连瞥了薛蝌几眼,待到得近前干脆停步道:“可是蝌兄弟?”

    薛蝌闻言便知这女子乃是薛蟠之妻夏金桂,紧忙拱手道:“蝌见过嫂嫂。”

    那夏金桂一双美目上下瞟了薛蝌两眼,这才笑道:“都是一家人,蝌兄弟不用客套。你兄长又往外头去了,这贾家大老爷一过世,他又帮着置办物件儿。要我说,这贾家泼天的富贵,缺了短了的,只管拿了银钱采买就是,又哪里显着他了?真真儿是个无事忙。”

    薛蝌不好搭话,那夏金桂顿了顿才笑道:“料想蝌兄弟是来寻太太的?快去吧,太太这会子正等着呢。”

    薛蝌拱手施礼,这才与那夏金桂错身而过。待行了一阵,那夏金桂临到门前又扭头观量了一眼,心下不禁暗恼。都是薛家人,为何这薛蝌生得文质彬彬的,偏那薛蟠却一副粗鲁情形?

    瞧那薛蝌谨言慎行的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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