注意。”顿了顿,又笑吟吟道:“不过老爷我命大着呢,当年大疫都没能要了我的命。呵,你们猜怎么着?此后好几年,我愣是没染过一回风寒。”

    几个丫鬟又是嗔道了几嘴,这才散去忙活起来。因是晴雯、琇莹熬了夜,李惟俭便嘱咐两个丫鬟回房补觉。

    琇莹最听话,李惟俭说什么是什么。晴雯却心有不甘,小姑娘噘着嘴极不乐意,一直说要守着李惟俭,直到困倦的不行,这才被李惟俭强劝着去了。

    暖隔里只余下香菱与红玉两个丫鬟。李惟俭身边四个丫鬟,琇莹是他拐来的,香菱是薛姨妈赠的,按规矩都等同于二等丫鬟,拿着与晴雯一般无二的月例。唯独红玉奴籍还在府里头,虽说拿着李惟俭的贴补,月例与其余人一般,可身份却偏生是三等丫鬟。

    按规矩,三等丫鬟是入不得主子房里伺候的。奈何李惟俭生了病,房里缺人手,晴雯便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默认了。

    香菱去院子里照看着熬药,红玉便陪坐在床边,与李惟俭说着话儿。

    不用李惟俭问起,红玉便说起了这两日里府里的大事小情。

    “四爷,如今府里头上上下下都说四爷的遭了无妄之灾,那薛家上下都是忘恩负义的。昨儿几个婆子嚼老婆舌,偏生让姨太太身边儿的同喜听了去。同喜跟着几个婆子吵嘴,一时说不过,气得掉了泪珠子。”

    李惟俭问道:“后来呢?”

    红玉摇摇头:“后来就没信儿了……是了,昨儿王舅母领着云屏(注一)姑娘来了府里,先是去了梨香院,后来又去了太太院儿里。再后来不知怎么,与大太太闹了别扭,听说王舅母走的时候拉了脸子,都没给姨太太好脸色呢。”

    王子腾妻女来了?还是专门来寻薛姨妈的?

    李惟俭思忖了片刻,转念便将内中情由忖度了个大略。薛家来京师,一家子托庇荣国府,偏生不去渐渐起势的王家,由此可见薛姨妈与王舅母姑嫂之间关系不佳。

    此前薛姨妈去王家寻对策,碰了个软钉子无功而返,这才两日间那王舅母又追了过来……

    薛家当家人早亡,只剩下孤儿寡母,只怕落在外人眼中便是香喷喷的一口大肥肉。莫说是外人,只怕薛家旁支也是这般想的。是以薛家上京,这内中未尝没有生怕被族内吃了绝户的心思。

    如今薛家在京师被人强逼着要丢了皇商底子,看似庞然大物眼看就要轰然倒塌,那上蹿下跳的大老爷贾赦都能看得到,王舅母又怎会瞧不见?

    只怕王舅母此番也是存了吃绝户的心思,而后与大老爷贾赦这才起了冲突。

    呵,还真是一鲸落万物生,眼看薛家要垮,其余几家舍了面皮也要上来撕咬一口。就是不知这一遭薛家能不能扛住了。

    梨香院。

    薛蟠在家中拘束了几日,实在耐不得这般无趣,一早儿闹腾了一回,到底得了薛姨妈准许,乐滋滋的去了义学。

    呆霸王没心没肺,余下的母女二人可是愁上心头。薛姨妈自知与姐姐王夫人也商议不出个章程来,这日便留在了梨香院里。

    因着家中事端连连,宝钗这两日还犯了咳症,也停了教养嬷嬷训导,只陪在妈妈身旁。

    眼看薛姨妈唉声叹气,宝钗终究忍不住,说道:“妈妈,要不……女儿再去寻俭四哥讨个章程?”

    薛姨妈就苦笑道:“阖府上下都在骂咱们家忘恩负义,我跟蟠儿又将那俭哥儿得罪死了,你这会子再去登门,还不知人家背后如何说嘴呢。”

    宝钗就道:“昨儿听了一嘴,说是俭四哥前儿淋了水,回来就染了风寒。夜里起了高烧,昨儿一整天都没下床。女儿就想着,不论如何,总要去看一遭才是。”

    薛姨妈思忖了下,颔首道:“这倒也是。那你打发人去寻几样好药材,一会子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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